,宋祈年那混蛋还欠她一个说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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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巷里路道逼仄狭窄,暗绿色的青苔排爬满石阶,小猫微弱的叫声怯怯地响起。
“一只猫至于?!”
黄毛被揍趴在地上,龇牙咧嘴,他纹着花臂纹身的胳膊旁扔着一根棍子,上面沾了点点血迹和猫毛。
高个子穿着篮球服的男生呵一声,拿脚又踹了黄毛一下:“怎么不至于,这么小的猫招你惹你了这么虐?你还得好好谢谢你爸爸我没下死手,不然就你这样的施虐狂,直接横着进医院吧。”
说着,他扬起拳头吓唬两下,被旁边的一个少年叫住。
“邹北,回学校了,老班没准假。”
少年身上的蓝白校服有点褶皱,脚上穿的是一双白色球鞋,不算新,但很干净。穿着打扮看上去普普通通,却总让人觉得跟他冷矜的气质不搭。
他怀里抱着一只小猫,眼神冷淡,手上抚摸小猫的动作倒耐心温柔。
宋祈年说完便没继续废话,转身往巷子口走。
邹北追上来:“别啊,不说好了你去球场边儿的小卖部兼职我打球么,怎么又突然回学校了?难不成你还真听老班的话,说不准假让回校就真的回校啊。”
宋祈年听话?
鬼信。
邹北忽然想到昨天的事,嘿笑一声:“你该不会是因为昨天广播站喊话那事,怕被老班揪小辫子所以才暂时听话的吧?”
宋祈年不语,他单手抱着小猫,修长的手指时不时抚摸一下怀里的小猫,一双轮廓堪称完美的眼睛却很疏冷,无甚波动。
他向来如此,性冷话少。
邹北也见多不怪,宋祈年那张脸有多招女生喜欢,两年多的同班同学,他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所以下意识地以为昨天广播喊话的那个女孩儿,也是平常喜欢宋祈年的女生里的一个。
不足为奇。
只不过,还是第一回有这么勇的。
“我一大早可听王书浩说了,昨天广播喊话的那女生,是咱们班新转来的那个,叫许柚。听说她原来是十七班的,成绩中下游吧,不出彩,人也没什么存在感。但是——”
邹北两眼放光:“昨天开学第一天,我瞥了一眼,真的漂亮!比林笙还漂亮呢!”
宋祈年脚步微顿,而后又继续不紧不慢地走着,浓密的长睫垂下,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
他不在意地搭声腔,嗓音冷冷:“哦。”
邹北还在说着早上听得八卦:“不过这不是最稀奇的,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她的成绩,她竟然是……”
“我们这届的中考状元!”
邹北连连摇头,此刻想来仍觉得匪夷所思:“你说许柚这么好的底子和智商,怎么会现在成绩那么差啊?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十七八岁的少年人总是天马行空,爱幻想一些有的没的。
“难道她被夺舍了?”
“我知道了,她的学习系统休眠了!”
“总不能是她大病一场,脑子烧坏了吧……”
邹北左手托着篮球转圈,嘴里咕哝不停,念经一般。
他是话痨,时常念叨的宋祈年心烦,脾气不好的时候会踹他一脚让他闭嘴。
可此刻,宋祈年仅是沉默着。
少年身上的蓝白校服纯净干冽,因为抱着小猫,胳膊处的袖口沾染上一点淤泥。他随手一拍,怀里的小猫怯怯地“喵”一声,似是害怕被他抛弃,毛茸茸的小小身子颤颤巍巍。
“别怕。”
“喵……”
小猫似是感受到了安抚,闭上眼睛,窝在少年的臂弯里睡着了。
宋祈年眼皮耷拉着,目光清凌,看着怀里小猫这副虚弱的模样,眼前却浮现出的是女孩儿一张近乎苍白的脸色,唇瓣没半点血色,左半边的衣服鲜血淋漓……
那是他来到淮城的第一天。
那时候,她也是这样疼得轻哼一声,在他臂弯里奄奄一息。
邹北还在叭叭不停,他故意撞了下宋祈年的肩膀,揶揄道:“你说许柚转到我们三班来,不会是为了你吧?”
宋祈年下巴微扬,嘴角若有似无地扯一下:“考试的时候望你也能这么深究到底。”
“……”
邹北踢飞脚边的石头,看朗朗晴空,仍有些不甘心:“台风雨天刚过,球场积水正好干了,真就这么回学校?”
“嗯。”宋祈年说,“我去趟宠物医院,你先回学校。”
“那老班问起你我怎么说?”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宋祈年抬起胳膊,劲瘦如竹的两根手指随意扬了扬,清俊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口。
丝丝缕缕的光线透过矮旧破败的青砖墙落在少年的双肩上,普通的校服折射出清冷的余晖,衬得他如从漫画里走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