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薄(2 / 3)

听话就好了。

一直到后半夜,许柚的烧才降下来。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许柚病了三天才好全,头脑才真正地清醒过来。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问宋祈年,那天他到底为什么不来。

许柚性格不算温和,有时候还有些顽劣、放纵。但对于宋祈年,她一直都是算得上很乖,很听话,不会与他唱什么反调。

可这回许是因为高烧病了三天,也许是因为那个梦,心里不甘,还生气。

她执拗地要宋祈年给她一个说法。

可宋祈年却始终避而不谈,他看着气鼓鼓的许柚,轻挑眉梢,嘴角扯了一下,漫不经心:“真有私事走不开。”

“你生气的话,我给你道歉。”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许柚说,“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不来。”

她纠结于他为什么没去,宋祈年似乎也同样有些好奇她到底去没去。

他问:“所以你去了吗?”

许柚心底有气,气他爽约,气他不说原因,她赌气撒了个谎:“没去!”

“嗯,那你是对的。”

宋祈年单肩靠在树上,头微垂,话说得云淡风轻:“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等人,那样很傻。”

许柚眼睫颤了颤,心脏有一瞬间的滞疼。

她张开唇,还想继续问的时候,宋祈年眼底隐隐闪过一丝不耐。但他修养良好,耐心也足,从不会冷言冷语地拒绝别人,仍是唇角笑意淡淡地忍耐着。

只是那抹笑很冷,带着敷衍。

宋祈年看着她久不说话,好脾气地笑着问,声音听上去倦懒带着点温柔:“还想问什么?”

他总是这般。

在不经意间展示出半点温柔和耐心,少年唇角微扬,笑意漫不经心里还透着一抹凉薄,却足以引得旁人心甘情愿地沉沦,情愿就这么相信他,被他蛊惑。

然而下一瞬,等还想继续沉浸在其中时,便会被宋祈年眼底的冷漠和戏谑给击碎,那时才恍惚着醒悟过来,这人是没有心的。

他演给你看,把你当个小丑一样看着玩儿。

许柚又何曾不知。

她比淮城的任何一个人都要熟悉宋祈年。

可她也比任何一个人心甘情愿地去沉沦。

因为许柚这条命,早就跟宋祈年这个人割舍不开了。

那天许柚没再问什么话,她心里带着一点委屈和怨怼,磨挲了下左手的疤痕后,转身离开。

于是便有了第二天,她一时冲动就在广播站里叫板的事情。

明明当时有很多话可以说,她大可以直白地在广播里问:为什么那天不来?

也可以开门见山地威胁:宋祈年,你是男人就说出原因,不能因为我一直听你话就敷衍我。

可站在话筒前的那刻。

许柚脑子跟犯了轴一般,眼前不断浮现着宋祈年那抹笑,没什么动态感,敷衍至极。

她又气又委屈,将自己藏了两年多的心思宣之于众:“宋祈年,我看上你了!!!”

不是问她去没去吗,她就是去了。

因为看上他了,喜欢上他两年多了,她去了。

不是不可以让别人知道他们认识吗,那她偏要说出来。

谁也没想到,事情闹得全校皆知。

可许柚想,她要求也没有很过分,她只是想听听究竟是为什么宋祈年要爽约,可他永远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勾着唇松散地笑一下,说着:“私事。”

直到今天,许柚其实已经不想知道了。

一根刺悄然埋在心里,越扎越深,直到慢慢消失在肉里,痛感变得麻木,便渐渐不会再在意了。只是不知道将来的某天,将它原地拔起时,会经历怎么样的一种疼。

既然宋祈年那么不想说,那她就不问了。

而且相比为什么没来的原因,许柚心底更在意他们约定那天见面所为的事情。

“喵。”

一声怯怯的喵叫声,突兀地在两人有些凝滞的气氛间响起。

宠物医院内的空调将温度降得很低,徐徐的冷空气缓缓下沉,从足底攀升至全身。成人身上的暑意消褪,只觉得一阵舒适,只有受了伤的幼猫瑟瑟发抖,似是有些冷。

“喵。”它又可怜地小声叫了一下。

许柚最先回过神来,走过去轻轻碰了一下小猫的后腿,感受着掌心之下的颤抖,“它是不是腿受伤了?”

“嗯。”

“那快点去找医生吧,都流血了,可能要做手术。”

宋祈年薄薄的眼皮半掀,精准捕捉到对面女孩儿脸上所有的表情。

在刚才的瞬息之间,她眼底的失落,怨意,直到后来的妥协,每一次情绪的转换都仿佛放慢了一帧帧图景,宋祈年尽览于眼底,即便她掩饰地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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