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宁静是王家当下当权人,也是自请去丘山道馆的王贵人一母同胞的妹妹。
仁川惊愕非常,自己什么时候要入赘了,同王明珏也只是在泽州用过几餐,这人情报网是不是加工过度。
忍不住白眼翻上天,余光却瞟见对坐的韩子忘面如寒霜,周身气压低的吓人。
也难怪他不悦,要说他也是个大家公子,现下混江湖被这等小人看不起,难免气愤。
但隔壁包厢好戏才正要开场呢。
对面只清静了片刻,便有小二来来往往的唱名布菜,又有小厮禀告:“王家公子已至。”
话音落下数息,便有另一行人陆续进得包间。
安静用餐后话音传来,王明珏的嗓音还同记忆中一般清朗,只略显冷淡:“多谢马姐姐招待,如若没事我便先回了。”
“小珏你太客气,我是巴望多招待你几次呢。
改天让你二姐将漱玉哥哥也带来一同聚聚,幼时我们四个常在一处玩耍的。”那主子的声音此刻变得清亮柔和。
王明珏终于不耐,直白道:“马姐姐还是别在我身上花心思了,也别从我二姐那发力,漱玉哥哥并非正室,别总让你庶兄难做。你也老大不小了,早日成亲生女育儿吧。”
那马家小姐似是窒了一息,终究不满道:“小珏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人,我从十四岁便向你家求亲,如你所说,似我这般大的女儿皆有了,我马聪不过收用了几个通房,男侍的名分都没给,更遑论生女,如此这般皆是为了迎你进门。”
王明珏心平气和提醒她:“可我早就拒绝过你,是你自以为我大了心意会变。实话同你说,这辈子我要么找到合意的人厮守一生,要么就进宫去,给女帝当夫婿。”
反正想要的你们都给不了,既然个个都是三夫四婿,还不如嫁与权势最胜的帝王。
女帝自登基起,政令严明,也未有低看男子之嫌,进宫是最能实理想的方式,只是己身年纪快要过了内选范围。
那马聪顿时怒不可遏:“你已十八,今年若再无大选,又当如何?你可是找到了意中人?苏小姐是吗?人家可是左拥右抱早把你忘了干净呢!”
王明珏惊怒:“你查我?!马聪你简直不可救药,莫说我与苏妹妹清清白白,就算日后真要在你俩之间择一为妇,也只会是她!”
说罢急怒要走,有马家侍从伸手阻拦,王家女卫当即抽刀摆式,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马聪此时已经冷静下来,在太原冲动行事对她没有半分好处,只好挥手作罢让人放他走,顷刻间房内只剩马家小姐与几个侍从。
她同手下低语安排几句,表情越发阴狠道:“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好自为之吧。”
谭秋在屋内虽一言未发,却也将隔壁包厢的对话听了个全乎,忍不住埋怨起王家公子拿王女做挡箭牌,害自家行事不便,心里已经思量开,得租一行镖师才能排的顺当,回头得让星云重新赁个院子...
待隔壁窸窸窣窣,人都退了了个干净,仁川担忧道:“这个马聪实乃小人也,怕是要使下作手段,得警醒着点,最好再派人去知会一下王家。”
她想了想又望向韩子忘,温和道:“韩公子最好也别在此久留了,我实在不忍再连累你,以免耽误你的正事。你还是早日与同门接头出发吧。”
韩子忘本也在担心她的安危,此时却气不打一处来,讥讽道:“你放心,我自不会耽误你这个苏妹妹入赘太原王家。”
说罢自己气的拂袖而去。
仁川瞠目,他明知自己身份不可能真的入赘王家,却不知他气性怎么又被激发出来,不解地望向谭秋。
谭秋只耸耸肩:男人心海底针,她家爷们从来都是温柔小意,省心的紧,偶尔拈酸吃醋使使小性子,多给些银钱哄着便是了,从不对她摆脸色的。
这韩公子实非常人也,从来都是客气疏离,几没见过他有过恭顺的姿态,现在还胆大到对王女摆冷脸,难不成真的挟恩自重?
星云等人吃完席回来,得知马聪一事,均是气愤不已。
此等小人,若在京里何用惧她,只现在人手不足,又不能亮明身份妨碍办差,还要提防小人作乱,实在束手束脚。
思量一番,自家有正事要办,总不能为着马聪坏了安排,果然还是得租个院子并些护卫才能安心。
又让星辰去王府通报一声,只今日还得再歇客栈一晚,她们轮流值守便是,想来马家也未料到她们已经进得太原。
却说王明珏从酒楼归家,自有一通邪火要发,对王家守门的班子道:“再有马家来通传的一律轰走!”
王家二小姐王明玖的侧夫马漱玉已经收到妹妹递来的消息,此时出门正碰见王明珏大发雷霆。
他赶紧上前两步,抚着他的背柔声劝道:“你这又是何必动怒,别气坏了自己身子,即便日后你们成不了,两家生意总还是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