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前,刘备账内与关羽议事。
“大哥,广陵王的密信说了什么?”
“二弟,此计若成,徐州可复得也。”
“广陵王有这般好心,拱手让出徐州?”
“即使没有徐州,此计也可除吕布,挫曹操,有献帝血书,曹操必为天下有志之士视为汉贼。”
“……”
两个月内,形式一变再变。
在许都刚被救出,广陵王就派鸢使联系刘表,告诉他许都空虚,偷袭一定能成,但刘表畏惧,又固封自守,不为所动。
曹操杀了国舅董承和其同党,大败联盟军,已回许都养精蓄锐了,联盟军散了。眼下,天下大势仍在曹贼手中,所谓联盟,终究是不堪一击的。
这一败最大的起因是袁绍临阵倒戈,归因是袁术北上时突然病死,袁绍无心再战就撤回了兵马。没有袁氏里应外合,刘备速败,且从曹操处假借讨吕布带走的兵马溃败惨烈,下邳、小沛连番被围,曹操捉了他的家眷。但按照广陵王的计划,刘备此前本与袁绍约好里应外合,白门楼吕布替身吊死后,徐州尽归曹操势力,便派刘备与袁绍相持,刘备在徐州杀了徐州刺史车胄,当即背叛了曹操。
到这一步,还是在计划之内,可谁能料到,袁绍畏惧了呢。
此战,广陵没有军马,只是提供军报等后勤事宜,事后便身隐,因而毫发无伤。此战一环套一环,广陵王早已考虑到变数,除非刘表愿意听她的……
可哪怕如此,她还是想赌一次天命,只可惜天命不站她。
徐州与广陵唇齿相依,曹操来犯吕布时,陈登暗处动手,用交易协助了曹操与刘备,吕布被迫出兵,反而使徐州失而复得,曹操派来的徐州新刺史被刘备所杀,可袁绍撤军了。
危急存亡时刻,陈登速将消息告知曹操,曹操一举击溃刘备,眼下是陈登代理徐州州牧事务。
吕布失去了一切,兵权、封号,差点丧命,现不情不愿地住在绣衣楼里,被阿蝉管着。
联盟散了,袁绍反而养兵练兵,大有起兵的意思,曹操忌惮着袁绍以及西凉的马腾,又刚经刘备背叛一战,暂时没有动静,但很快,他令手下人给广陵王送来一道贺礼——董承旧部的人头。
广陵王知道曹操想要除她。
眼下即使在广陵偷生,也做不到了,许都之祸,终究是将她拽入了深渊。
是夜,广陵王盯着那箱中的人头,一言不发。
“殿下,东阳太守陈登求见。”
广陵尉急匆匆冲入内室禀报。
“请他进来。”
“殿下,若不早做打算,恐怕时日无多了。”
陈登额头全是汗,风尘仆仆走进屋里,眼神瞥见箱子里的人头,又看了眼死气沉沉的广陵王,皱紧了眉,他语气急速,听得出,时间真的不够了。
“曹操谋士荀彧已游说曹操,要派五路精兵直接将广陵围城,广陵府凡涉及主公亲信者全员处死,谁拿到主公的人头徐州兵权归谁。”
“这可如何是好啊!”广陵尉急的快要哭了。
“眼下曹操视她为眼中钉,已无计可施了。五路精兵,就算是一路精兵广陵也难敌。”傅融道。
陈登见广陵王还没有想法,干脆凑到她脸边耳语。
广陵王空洞的瞳孔微微放大:“这样,能行吗?”
“曹操多疑,若不是此法,没有其他生路了,主公,你就听我一回吧。”
“就这么做吧。”傅融说。
广陵王没什么生气的点头。
陈登叹了口气,匆忙离开了。临走前,广陵尉跟了上去。
也不知道广陵尉与陈登说了些什么,陈登向他深深行了个大礼,才从广陵府暗门乔装离开。
广陵尉回到屋内,看着自打从许都回来就毫无生气的广陵王,心疼的不行。
便给她披了件外衣,后者这才从晃神中清醒。
“你和傅融快去安排吧,将那些老文官门客全部散回老家,曹操问罪于我和亲信,不太会对边缘的他们赶尽杀绝,其他常驻绣衣楼的几位绝密密探全部跟我离开,确保外地信息网其他的密探都收到信息,背景复杂的直接先切断联系,侍女侍卫们只能听天由命了,我,护不住所有人了。”
“是。”
傅融站在她身侧,死死捏紧了拳头,掩去眼底无数翻涌的情绪。
是夜五更,冲天的火光包围了整座广陵府邸。
“走水了!走水了!”
……
杂役们大声喊着,侍女的哭嚎声,广陵府从上到下一片混乱,侍卫来不及收拾行李便从府邸冲出逃命,一场大火整整烧了一天一夜,昔日欢乐的广陵王府已燃成一片黑色废墟。
广陵印碎,广陵王自弑,广陵尉自弑。
广陵已无主。
两日后的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