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1 / 2)

陈香末和哪吒跟在小道士后面,看他一手拿罗盘,另一手握一盏油灯在空气里挥来挥去。

这油灯通体赭红,也不知是什么金属做的,灯盘似是火焰的纹样又像是一朵张开的花。小道士并没有点灯,就这么拿着它到处走。

将整个花园走过一遍,又逛了两三个院子,小道士这才停下来,收起罗盘和灯盏,正色道:“今日就先到这里,明日继续。”

“这里根本就没有邪气,你在招摇撞骗。”一路沉默不语的哪吒冷不丁发难。

小道士瞬间炸毛了:“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

“我没感觉到有。”

“切。”小道士冷哼一声,抱胸道:“感觉?你没感觉就是没有吗?那我还说我感觉有呢!”

哪吒并没有在意他的冷嘲热讽,接着问:“放走六耳猕猴的小孩子是谁?叫什么名字?”

他话题跳跃度之大让陈香末不由得侧目,小道士也似是噎住了似的,反应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端起那鼻孔看人的做派:“我凭什么告诉你们?”

他撂下话,便一个转身,不欲再搭理他们,心里盘算着一会儿去找柳逸,将这二人赶走。

没想到,刚走几步,脚下便像生了根似的,怎么也迈不动。

小道士运转起灵力去破解束缚,不管他输入再多的灵力,脚上缠绕的法力如无底洞一般,将他所有的灵力吸收。不一会儿,他的额上便起了细汗。

背后的人还不罢休。

忽然,身上一轻,又一阵天旋地转,他惊叫一声,再睁开眼时,已然倒悬着浮在半空。

血液倒流涌入大脑,小道士的眼前有金光在闪。他知道今天是遇上高人了,赶紧能屈能声地讨饶:“李公子,李姑娘!两位高人,饶了我,我说,我什么都说!”

陈香末扯扯哪吒的袖子,哪吒向她投来重重一眼,冷声道:“一开始就该这样,他该说的还是会说。”

这话里带了点怒意,但陈香末也不太明白,到底是哪个点触到他的神经了。毕竟之前说话的时候,虽然这小道士多次冒犯讥讽,但她没看出他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她于是小心翼翼地点头,说:“哪,呃,兄长,你把他放下来,才更好问话嘛。”

哪吒冷哼一声,睫毛上下一抖,小道士从半空降下来。

偏他就是不想让这小道士好过,降到一定高度的时候,便陡然卸了所有法力,让人五体投地重重摔到地上。

小道士伏在地上,哀哀呼痛,那声音听起来尚带着稚嫩。也是,他这个年纪,在现代,也不过是刚刚初中毕业的样子。

陈香末看着有点不忍,哪吒却攥住她的手。

“不准扶!”他说。

他说这话的声线比平时要更高一些,听着没那么冷了,却带了些少年特有的青涩的不稳重感。

陈香末转头看他,他的视线也扫过来,如暴风刮过,黑眼珠泛着宝石棱面一样的冷光。

这是在耍脾气吗?

他耍脾气的样子……看起来比那个高高在上的神祇可爱多了。

她又立刻红了脸——这是什么奇怪的痴汉想法?

小道士哼了一会儿,自己爬起来,蠕动到他们跟前,方才那傲娇的脸上此刻已换上谄媚的笑容,但配上他这张清秀孩子气的面庞,不但不显得可憎,反而十分讨喜。

“孔道人,还请告知。”陈香末说。

“叫我孔方就好啦。”小道士殷切道:“放走六耳妖猴的那个孩子,听闻是柳家的表小姐。那几日,正好是外嫁的柳家姑娘回家小住的日子,表小姐也跟着来了,她那时约莫五六岁吧,不怎么说话,还以为她是个乖的哩。”

当时,孔方的师父清衡道长还在世,孔方也只有7岁稚龄。清衡道长捉了六耳后便将它关在一个贴着符咒的笼子里。这妖猴水火不侵,他得再想想办法把它除掉。

晚上,孔方睡不着,便随意出门溜达。走近关妖猴的柴房,他发现门是虚掩的,里头已经蹲了一个小小的影子,看打扮和样貌,就是白天见过的柳家表小姐。

“……小猴子,你会说话吗?你叫什么名字?”小姑娘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笼子里毛茸茸的小动物。那猴子却闭着眼睛,一副不想理会她的模样,三只耳朵排布在一侧脑袋上,在月光下显得妖异极了。

那小姑娘却根本不觉得害怕,甚至还胆大包天地把手伸进笼子里,想去摸妖猴的皮毛。

“啊!”

还没碰到毛,她小小的白皙的手背上便多了几道血红的挠痕。妖猴已经睁开眼睛,浅色的瞳仁带着敌意,它冲她威胁地龇起利齿。

小姑娘被吓得坐在地上,眼泪从眼眶无声地流出,但她根本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反而失落地垂下脸:“对不起。”

妖猴明显是怔住了,圆圆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她,利齿也慢慢收了回去。

小姑娘还在擦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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