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算什么君子。最多算是个伪君子。
有中学时候就对他念念不忘的女孩子,也有工作机会认识他而一见钟情的女孩子。
有女人愿意,他为什么要拒绝。
不主动,不拒绝。
至于负责任嘛,这不好讲。
反正都给了女朋友的名分。
问题是这名分有啥用?领证吗?分财产吗?能上户口吗?
不过也就玩几个月的样子,相柳就开始用冷暴力,逼对方说分手。
反正都是你提的分手,与我无关。
不是我要分,是我工作太忙了!
是你无理取闹,非要分。
有一种白嫖被包装的像谈恋爱。相柳最精通此道。
无论是春桃还是桑甜儿,其实都没所谓的。
都是一个个无足轻重的代号。
桑甜儿通过重重方式,终于声音颤抖着,跟相柳联系上的时候,相柳是有点懵的。
说实话,他真的不记得桑甜儿长什么样了。
桑甜儿的声音倒是有些激动。
高一没有分文理科的时候,他们曾经是前后桌。
桑甜儿是坐在相柳前面,摇着辫子的可爱姑娘。
无论是借橡皮还是捡书本,桑甜儿都能偷瞄到相柳。
他睫毛长长的,在阳光下轻颤。
比长相更出色的,是成绩。
只是这个全校第一,似乎是太爱睡觉了。
就像是风靡校园的灌篮高手里的流川枫,相柳每天趴在桌子上睡觉。
头发毛茸茸的。
阳光透过教室的玻璃洒在上面。
让春桃心里咚咚的跳。
所以这好成绩,也拿的太容易了。
常常甩开第二名三四十分,单科。
其他男孩子嘛,既远远没他帅,成绩又远远没他好。
实在是差太远了。
相柳是每个纯情女孩子都喜欢的,文质彬彬的白衣少年。
只是文理分班之后,相柳就背着书包转去理科班了。
从此天南海北,桑甜儿只能站在窗口,远远望着相柳课间踢球的身影。
那是桑甜儿豆蔻年华中,最美的回忆。
也是她心中久久放不下的初恋。
如今她长大了,工作了,终于能有勇气,给少女时期的自己一个交代了。
相柳在电话那头的声音,略有些不易发现的错愕,随后是一阵沉默。
桑甜儿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就在她快重新堕入黑暗的绝望之际,电话那头传来轻轻的笑意。
“桑甜儿啊,我当然记得,高一时候嘛,我每天都盼着你能回头啊。”
那天,桑甜儿坐了18个小时的火车,跑很远的城市去找相柳,敲开相柳租住的单人宿舍。
哭着问相柳:
“相柳,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们,我们浪费了多少年。”
少年相柳,白衣飘飘。
少女桑甜儿,眼睛大大的,脸圆圆的。
他们十五六岁,都还没长高,还瘦弱。
桑甜儿回头,她拿着作业本问相柳题目。
相柳脸红红的。
这大概是桑甜儿眼中的相柳。
可惜,一厢情愿了。
女孩们都倾向于认为,一个沉默寡言的男孩子,总是因为羞赧和单纯,他们内里藏着的,是美好而矜持的本质。
她根本没有留意到,相柳的眼神。
相柳有着温柔的笑容,有着俊秀的面庞,有着斯文的气质。
可他也有一双冷酷的眼睛。
冷的像冰。
人不可貌相。
有人渣的光明正大,
有人渣的九曲断肠。
桑甜儿那时,刚出狼穴,又入虎口。
根本防不胜防。
这世上,到处都是渣男。
那次,桑甜儿在相柳的租的房间里住了两个星期。
相柳白天上班,晚上就跟桑甜儿耳鬓厮磨。
其实那天桑甜儿给他打电话的时候,相柳其实已经完全忘记了桑甜儿这个人。
说自己还记得,无非是客气。
说自己完全没印象,总是不太尊重女孩子。
没想到——桑甜儿当真了!
第二天就坐车来了。
他也是开了门才从脑海中挖出来一点点记忆。
哎,太丑了,他差点直接关门说她找错人了。
要不是看在她坐了18个小时车的份儿上。
于心不忍。
谁能坚持坐火车18个小时看望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