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夜,正悬空,这样的晚上,适合谈情说爱,也适合杀人放火。
聚财赌坊,安静的闭着门。两个黑衣人,一胖一瘦,胖的托着瘦的一跳,一跃过墙头,可还没等瘦的稳住身形就又踮起一蹦。底下就是老鼠夹,这下好了,另一条腿也不用放下了。
“谁这么缺德”陆横字字从牙齿缝里挤出,捂着脚尖,不住锤胸,双手颤抖的掰开老鼠夹。这桑老板可是缺大德,放着老鼠夹招呼“客人”,他已全然忘了从正门走进来的才那叫做“客”。
白天打探过,赌楼的院中养了许多鸡啊,狗啊的,经过必须十分小心,碾着脚后根走。
“打听到了?这城里哪里有卖曼陀罗花的?”当日周浔迷晕的香料成分若只有闹羊花效果不可能那么烈一下就放倒了他?陆横思来想去也只有陆敏提过的曼陀罗花还有这个效果了,可那是异域之物,而大陈为了防备奸细已经关闭民间通商路好几年了。
“有我‘包打听’在,这沄阳有什么事是挖不出来的?”猴面男带有暗示性的伸出一只手,陆横往他手里放了一个包好的荷包。他掂了掂,马上喜笑颜开,热情道,”爷您要买的东西在整个沄阳只有聚财赌坊主人桑老板手里头有,他明面经营赌坊,暗地里搞走私,卖一些违禁药、异域珍宝,不知从哪搞来的。那人面相就一副凶兽样,明面上是个善翁,暗地里杀人越货走私拐卖,什么来钱快干什么。唉,她还有个很少露面的异域老婆,很少人见过。”
“赌坊?周老爷和这桑天良认识吗?”周浔推辞不过时只说香是父亲遗物。
“周老爷?周家那案子,你是谁啊?你个买香料的管这么多干嘛?”他声音不善,眯着眼上下打量眼前人。
周老爷的案子和赌坊有关?有趣。陆横又掏出一锭金子给他,颤着嗓子道,”周老爷是我表兄,自幼一起长大的,我就想查清这个案子是怎么回事,不能让堂兄不明不白的死了,小哥,拜托了。”
周老爷家确实曾有人来沄阳告状,一个年轻人和一个老头,只不过早没了踪影,那案子也过足百日有余早发丧了。
看着闪闪发光的那锭金子,包打听心一横,一把抓过,“行,不管你是真是假,有钱不赚是孙子。这周老爷自成了鳏夫后,整日无事,竟迷上了赌博,开始小赌,后来越来越大,亏了周家基业厚,又有二小姐制着他,才没败光家财。一来二去的,自然和赌场老板桑天良熟了……赌坊的事我就知道这么多了,良心话!”
后面小楼是老板夫妇住所,并两个伺候的伙计每夜在柴房睡。赌楼日日人来人往,视线众多,老板的走私货向来只做熟人的生意,没有保人生客不接。这么谨慎,违禁品必然藏得严实安全,最安全的地方可不就是他住的地?
踮脚穿过鸡狗笼子,用匕首挑起木闩。一楼,厅堂、厨房、柴房。二楼,三间一模一样的小房间,点兵点将点到哪去哪。中间?不错,就这了,人呢?——没人?
月光西斜,我满头大汗,三间房,中间的是男的卧房,左边是女的卧房,右边是书房,全都没人,一无所获!
走错地了?
前面。我掠出小楼,向着赌楼的方向奔去,这次我看到人了。
一个黑衣人站在院中央,准备离开的样子,霎时四目相对。我在犹豫,走还是打?
对面先出手了,速度极快,匕尖留下雪亮的残影。
真是一把宝器,削铁如泥。
我赶紧倒退抬臂,臂上暴雨梨花针刷出一片。好俊的身法啊!对方又是一脚踢来,我来不及避只能硬抗,被踢的左翻,我心头火起,正准备再给这货来一发暗器套餐。
这时,赌楼中突然又传来嘭的一声巨响。同时黑衣人也将匕首尖朝我一甩,身体快过脑子,一侧,匕首掠过我的胸前钉入柱子,黑衣人也趁此时跑没影了。
因巨响而惊醒的鸡鸣狗吠,一时巷子里像个菜市场,嘈杂闹起,附近被吵醒的居民也纷纷亮起了灯火,骂声连连,。
陆横瞅那匕首,拔了就往赌楼里冲。下一刻就被一群黑衣人包围了,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双拳难敌四手,况且他内伤还未愈,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陆横正要给那群人来个伏火雷。只见包围圈突然从中分开一个口子,来人长挑身材,腰如杨柳,脸若桃花,端不住的风情月意尽展袅娜身姿。
“呦……陆横?嚯,你是人是鬼?”梅三娘吓得后退一步,又把灯往前一照好看真切,唇角弯起戏谑道:“你还真是命大呀。”
“没办法,我命硬,祸害遗千年。”陆横干笑,眼珠子滴溜环视,上前几步迫近梅三娘:“倒是什么风把梅掌柜你吹来了?”
“你呀,你这一落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该怎么处理呢?也没个确切章程。让人担心坏了,我这不就临危受命找人来了?”梅三娘谈笑自若,轻轻吹灭手上的灯,嗔视一瞥“还拿着刀剑干嘛?都是自己人。”
“找人?明熹让你来的?”陆横故作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