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方桌,小小开放式厨房只隔着一扇拉门。整个房间的地面都铺着短毛毯,暖黄色的灯光将房内照得一片暖色;虽然外观平凡,但里头的空间还算舒适。
嘘──
瓦斯炉上的水壶滚烫作响,在沸腾的水从缝隙里涌出水壶前,一只手关掉了瓦斯炉的开关。
「嘎」地一声雾气窜出,他转头看向浴室,温热的水蒸气里依稀可见一个人影。
用浴巾擦了擦红发,将微湿的浴巾批在肩上,她坐到方桌旁的木椅,再次卷起一边的浴巾,擦拭湿漉的发丝。
他微微笑,拿起手边的水杯,倒了些刚煮滚的热水,再加入凉水;确认水温适中后,他走向她,将水杯轻放在她前面。
「喝些水吧。」
「……」
停下擦头的动作,坐着的她看着水杯,「…我想喝咖啡。」
「已经很晚了,现在喝妳会睡不好。」他嗓音温厚,「早上喝?」
「……」水杯里的水倒映出她碧绿色的双眼,带了点…无奈。
他微笑,伸手替她重新开始擦拭她的头发,她皱了皱眉。
「我自己可……」
「先喝点水。」他阻止她说话,语气温柔,「今天累了一整天,好好休息。」
「……」
她又看着水杯一会儿,才缓缓伸手去拿;温度很舒服,暖暖地,她双手捧住水杯,她慢慢喝了一口,温润的水通过她的嘴,整道暖流流过全身;舒服地让她闭上双眼,从鼻腔中呼出一口放松的气息;任由一旁高大的男人替她擦发。
男人仔细小心地擦拭她的发,动作轻柔又细腻,就怕漏了或伤了她的一缕发丝。
历经过一整天与霸天虎的战斗与奔波,这简直是不能多得的清闲时光。
他们俩人没有再多说话。
她放松地闭眼养神;他专注地擦拭她的头发。
「……」
「……」
「啧!」
另一名男子和一名相对娇小的女子,正偷偷摸摸趴在屋子的窗外。
「妳看到没?」银色短发利落地向上梳齐,他的五官如刀削深邃完美,蓝色的双眼流露着某种穿透对方的危险,「──老大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那位相对娇小的女子还捏着鼻子,黑色的瞳孔藏着某种奇特的…期待?
「她那甚么表情?凭甚么对老大摆这种脸色?」银发男子越说越气,「她以为她是谁?老大对她好点就开始趾高气昂?她有没有搞清楚她的身分──老大干嘛对一个碳机这么好!」
七七放着身旁的帅哥用国中生叛逆期的语气劈哩啪啦地一串,完全不受影响,带着羡慕的眼光看着里头。
「──等等等等、老大在干嘛?他竟然帮她铺被子!──等一下!为什么还要帮她洗水杯?碳机不是也有手有脚吗?她干嘛不自己洗?老大做甚么帮她洗?那个碳机才没脆弱到连洗个水杯都要帮忙!──喂,甚么啊,她竟然睡着了!等等等、在干嘛!他们想干嘛!!!!!」
屋内高大的男人,轻轻抱起靠在椅背上睡着的女人,尽所能地放慢动作,就怕会惊醒她;当她安稳地靠在自己的胸膛后,他缓步移到其中一张床边,缓慢而温柔地将她放到床上。
「好难漫喔。」
他坐在床缘替女人拉整被子,然后静静地看着床上女人,眼神温柔无比。鼻腔被血块完全堵住的七七,用严重到影响发音的鼻音,羡慕地说。
「浪漫个屁!」横炮爆粗口,「老大到底在干嘛啊?碳机体已经够脆弱了,他还想他们变得更软吗!」
「有甚么不好吗?」七七两眼还盯着屋内的一对,「女生本来就是拿来疼的呀。」
「等等等等──又要干甚么!」屋内的男人低下头,双唇眼见就要贴到女人的额头──横炮右手用力一抓,还沉浸在粉色泡泡里的七七手腕被用力一扯,被极其粗暴的力道狠狠朝某个方向一拉!
碰!
里头的男人猛地抬起头看向门口。
「哎唷!」
被甩进房间的七七哀痛一声,整个人歪七扭八;虽然不至于跌倒,但她还是忍不住哀嚎一声、揉了揉发痛的手腕。
「──擎天柱!」床上的女人猛然睁开双眼,坐起身,迅速而警戒地看向门边,看见闯进来的人以及站在门口横炮的全息影像后,才完全取消戒备,顿了顿,「…七七,妳怎么了?」
鼻孔下还黏着两道黑色干涸的血液,鼻腔被.干涸的鼻血给堵塞,看起来颇为狼狈的七七依旧用重重的鼻音说:「史黛拉,妳有干净的毛巾跟卫生纸吗?」
「厕所。」史黛拉看了眼浴室。
「喔,那我顺便洗个澡。」边说七七边自己走向浴室。
「横炮,」坐在床缘的男人站起身,对门口银发男人说,「这怎么回事?七七怎么了?」
「她太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