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回,她连日劳累,一躺下就睡了过去,谢麟出门的动静也没把她扰醒。
谢麟觉得自己身上沾了暗室里腐朽的味道,大半夜地去净房又洗了一遍,用香膏浑身错了一回,才放心地回房,搂着她睡觉。
沉睡中的女子动了动,闻到他身上和自己一样的兰花香,嘟囔道:“你怎么又沐浴……”
“方才去审了一趟灵儿,怕身上味道熏着你。”
“嗯?”她睁开眼睛,看着他,“怎么样了?”
“没事,都招了。赵靖那个没用的,还是得本侯亲自出马。”
“嗤,就你厉害。”
“哼,你夫君当然厉害。哪哪都厉害。”
“……”
他抚着她酸疼的后腰,哄她睡觉:“好了,快睡吧。我不闹你了。”
付绮月枕在他手臂上,被他紧紧环抱着,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谢麟料想,最迟腊月初十,长安的信使就会到了。事实也确实如他所料。
那天凌晨,天还未亮,长安的信使便踏雪而来,敲响了定北侯府的大门。
婢女轻声敲响房门,扰醒了谢麟。
“侯爷,长安来人了。”他瞬间清醒,低头一看,怀中人睡得安然,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扰醒她。刚一动,付绮月就醒了。
“出什么事了?”她揉揉眼睛,被他抱着坐起来。
“长安来信了。”
付绮月一下睁大了眼睛,困意顿消,嘴巴张了张,却一时语塞。
谢麟给她穿好抱腹,绕到她背后系好绳结,又拿过新的里衣给她穿上,耐心地同她说:“殿下事成了。恐怕是叫我们回京的。”
她莫名地有些心慌,扑到他怀里,紧紧贴着他赤着的胸膛。
“谢麟,我,我有点害怕。”
他安抚她,拍拍她后背:“不怕,我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
她沉默了几秒,还是摇摇头,坚定道:“我,我陪你一起。”
谢麟看着她的眼睛,就这样静静看了一会儿,笑了:“好,咱们快些起身,别让信使等久了。”
管家已经在门庭奉上了热茶,信使接过,客客气气地道谢。
喝了半盏,谢麟带着付绮月出现。信使连忙起身行礼,道明来意。
“侯爷、夫人,这是皇后娘娘和恭王殿下亲笔手术,命小人亲自送到二位手中。”
谢麟接过信筒,三两下拆开。里面不仅有皇后、恭王加盖印章的信件,还附带了给付绮月的一封盈雪的家书。两人迅速看了看信上内容,信使亦在一旁解释。
“侯爷、夫人,长安现在不安稳,娘娘和殿下手中都兵马不多,恳请侯爷带夫人回京一趟,接受新皇封赏,也扬我国威。”
西北战事刚平,梁国已无力再犯,梁帝更是愿以二十万两银子、十万担粮草、五万良马议和,换拓跋迎回乡。谢麟原本想着砍了拓跋迎的脑袋送回长安,给恭王登基做献礼,好险犹豫了一下,不然可就错过二十万两银子了。
他猜想,皇帝应当也是打算议和的,不然那信上也不会说,要他亲自押送拓跋迎入京了。
谢麟对信使说:“殿下和娘娘之意,我已明了。烦请信使在府上暂住两日,我夫妇二人收拾妥当,尽快动身。”
信使深深作揖:“侯爷高义,夫人高义。卑职叩谢二位救命大恩。”说着便要跪地。
谢麟扶住他:“谬赞了。信使一路劳顿,快去歇息吧。”
“多谢侯爷。”
管家上前,毕恭毕敬地引着信使到偏远去了。
“母亲如何?”谢麟问她。
付绮月合上书信,脸上神色不大轻松:“阿娘病情反复,实在算不得好。”
谢麟握住她双手,安慰她:“那我们动作再快些,明日就动身吧。”
“好。”
冰冷的指尖被他温软住,她慌乱的心渐渐安稳下来。
今日已是来不及。定下了行程,谢麟立刻将赵靖等人全部召集过来,一一吩咐下去。
赵靖早猜到长安生变,此刻听闻侯爷要带着夫人一同回京,也不觉惊讶。陈雨自然是要跟着一起去的,陈桐很是不舍。
付绮月拉着陈桐的手,推心置腹道:“桐桐,之前若不是你在我身边,侯府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呢。我真的很感激你。陈副将必须跟我们随行,这侯府,我还是想拜托你帮我照看,好不好?”
这些时日相处下来,两个人好得像亲生姐妹一般。付绮月从长安带来的好多好东西都尽数入了陈桐的腰包。陈桐拿人手软,笑嘻嘻地说:“好吧好吧,那就劳烦夫人多多照应我家傻哥哥。”
“臭丫头,你说什么?”陈雨一记暴栗捶过来,陈桐闪身躲开,俩人追着闹起来。院子里的人都笑了,离别的沉重气氛也散了不少。
从前谢麟不常住在府中,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