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了下来,各方都没了动静,眼看要成为弃子。
任他再长袖善舞,也毫无办法。
在当今世道,无人推举,就根本无为官的可能。
除非名动天下,可惜有几人能做到?又要熬多长时日?
他只能委身相府,成为最下等的门客。
他从不信算命这事,但心中苦闷,听店家小二说此人是民间有名的神算子,才想来一试……
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说得全是些笼统且模糊的话。
游如松把一百两银子递了过去,又问道:“先生可说明白一些,我需要做些什么,才能尽快柳暗花明?”
“天机不可泄露。”
张广又要发火:“你收了我们一百两,却一句不肯多说!我偏要你泄露!”
姜来深深地看过来:“我已经泄露不少了,再多说就要折他的气运,你确定要说?”
游如松审视她片刻,勾唇道:“不劳先生担心,直说便是。”
姜来看了眼张广。
游如松挑眉,偏头跟张广轻声说了两句,把人支开,转头,慢悠悠地道:“小先生似乎还有别的话要单独对我说?”
姜来没想到此人眼睛这么尖。
这些人日子算命,系统就一直没关过,眼前人一出现,就像是昏暗的山顶忽然缓缓升起月亮,冰冷的光辉瞬间照亮了整个面板。
她花了钱让系统查此人,履历差点闪瞎了她的眼睛。
游如松少时聪慧,名扬乡里,青年时期被游家召回锦城,郁郁不得志,后设计攀附梁国右相,成了其下门生,数月后,右相叛乱,游如松近身杀之,面见君主,被拜为上卿。
卞国内忧外患之时,他游说赵国攻之,趁其与卞国交战,连夜率军攻打其附属国——元国,吞下数座城池,名声大噪,官拜右相,后因功高盖主,君主欲杀之,他连夜奔赴元国,竟使得元国君主冰释前嫌,十分信任。一年后,元国攻打梁,梁国破家亡。
数年后,废元王,权倾朝野。
……
怪不得这系统面板上,月光中带着点红,这人是个杀神吧!
但这个杀神看起来怪好用的,只是……
姜来视线往上挪了挪,神色怪异起来。
透明色的面板正当中有一行小字:
“公子霁欲归国,游如松向右相道:‘梁国未曾厚待公子霁,此人归国,必有后患,不若杀之。’相听其言,搜城七日,未见踪影,遂作罢。”
原来是你!
姜来庆幸没有带温霁出门,被这人看见,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她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悠悠地道:“良禽择木而栖,如今梁国右相存有反义,主君暴虐多疑,你就算得了功名利绿,也不过是葬送性命。”
此话一出,游如松错愕地看着她,他多日在府中观察,才发觉右相一些不对劲,但尚且不能确认,可眼前这人从未在府中见过,怎会知晓?
难道真的能算出来?
他面上不动声色,继续听下去。
姜来又道:“你是不是在来时路中遇到一个驴子,刚骑上去,就被驴子摔了下去。”
游如松方才不信,此刻已经震动。
这事情只有他和贴身小厮知道,旁人皆不知晓,这人真的本事通天!
姜来抬起下巴,晒着太阳,疏懒地像是一只小猫。
可游如松已不敢小觑,问道:“先生觉得我应该选哪个木?”
姜来抬眼,用扇子勾起了他的手,在掌心中写道:
“卞”
停顿了下,又写道“霁”。
姜来低头写字的时候,未曾注意到,面板上的资料如同烈日下暴晒的水珠,通通消失,变成了一块白板。
游如松愣住,掌心酥麻,远不如此刻,微微皱眉,暗道:
“卞国温霁?”
卞国此时局势,确实可以做些文章,可温霁母家未免出身太低了,现在还是幼儿,恐难当大任。
他做事向来谨慎,担心此人真的成事,于梁国不利,遂向右相建议杀之,但人微言轻,下面人潦草搜了几日,抓些青楼奴仆,就没了下文。
难道自己以后侍奉的主公是他?
他将信将疑,可姜来把一些只有自己知道的私事说出后,又信了八分。
眼前少年言语不俗,却衣着简朴,比梁王身边那荒唐的楚姓国师,更有世家名士风采。
也许眼前人正是名士后代,只是自己不曾听说过。
奇能异士如此之多,也不是人人都像楚家一样沽名钓誉。
姜来严肃道:“此人关乎到你的荣华富贵甚至性命,若他死了,你日后也没什么好下场,若他日后得势,你也能功成名就。”
听见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