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齐月在推搡中一抬头,已是泪流满面。
原本她一脸的灰看起来就落魄,在这红肿的眼眸衬托下,显得更可怜了。
好家伙!
她才是专业唱戏的吧!
这把一旁的顾清风看的都惊呆了。
这眼泪到底是怎么“唰”地一下流出来的,像断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往下掉,看起来简直超级可怜!这以后他也要向苏齐月讨教学习一番,下次像阿娘讨要银钱的时候,就施展这门绝活!
男人看着可怜楚楚的苏齐月,也不好拒绝,便问道,“莫不是你有什么绝活?让大爷我看看,再考虑买不买你。”
“奴自是有的。”只见苏齐月走到了几块板砖面前,将它们摞在一快,深吸一口气,用手掌往上一劈。
那几块板砖霎时就被劈成了几半。
男人:?!
围观群众:?!
顾清风:?????!!!!!
“不止这个,奴还会别的。”只见苏齐月走到了几袋货物面前,将它们摞在一快,深吸一口气,就把那几袋货物扛到了肩膀上。
“你你你,你确定你两天没吃饭了?”男子惊呼道。
苏齐月见那男子问她,走了过来,又变成一副可怜的样子,“是啊,大爷。奴实在是饿得慌,不然奴还能再扛几袋。”
“好好好。”那男子笑着说道,“正好我们府外院最近缺一个劈柴洒扫的丫鬟,我看你挺合适,就你吧!”说罢,男子便要拉着苏齐月去付银两。
“等会大爷。”苏齐月又挤出几滴眼泪,“大爷,也把奴的哥哥一起带去吧!奴自小和哥哥相依为命,分开不得啊!求求你了,大爷!大爷,您行行好吧!”说罢,苏齐月哭的更大声了。
男人实在受不了苏齐月的鬼哭狼嚎,问道,“那你的哥哥会做什么啊?”
此时的顾清风正在研究被苏齐月劈断的板砖,思考着这是不是苏齐月率先准备的道具。于是他也捡了块板砖,往上面一劈。
疼疼疼疼疼!
这是真的啊!
苏齐月望着捂着手疼着龇牙咧嘴的顾清风,瞧着他细皮嫩肉的模样,无奈叹了口气,便去把顾清风拉倒一旁。
“回大爷。”苏齐月用力拍了拍顾清风的背,但又实在想不出顾清风有什么特长可以用来做奴隶的,灵机一动说道,“奴的哥哥以前在家乡的时候,是专门倒夜香的。奴的哥哥刷夜香桶刷得那叫一个干净!咱们镇的百姓都说好,还说奴的哥哥刷完的夜香桶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呢!”
“嗯。”男人杵着头思考了片刻,说道,“府里人多,就只有一个倒夜香的,还是个姑娘,确实需要增加点人手。那夜香桶多啊,刷起来可麻烦了。”
“你......”顾清风想要反驳,被苏齐月偷偷掐了一下胳膊。
顾清风眼泪汪汪,只好憋住了话。
男人看了看顾清风八尺高的个头,确实看起来像个能干的,“那你也跟你妹妹一起来吧。”
苏齐月和顾清风跟着男人画押签字,管事的看着一下子卖出去两个人,开心得忙给男人行礼,让他下次再来,一定给他打折扣。
“苏小花、苏阿牛,你们就跟在我的马后面。”男人看了两人一眼,翻身上马,慢慢向董府方向去。
“苏齐月!”
要不是顾清风此时涂着碳灰,苏齐月定是能看见他现下的黑脸。
“你竟敢让本官去倒夜香!你莫不是在趁此机会戏耍本官!”顾清风内心泪流满面,他竟然要干如此肮脏龌龊的事,真是气煞他也!
“顾大人息怒。”苏齐月瞧着顾清风这副气鼓鼓的样子,努力地憋住她的笑,“我让顾大人去倒夜香,是有门道的。”
“有个什么狗屁门道,你莫不是想说这倒夜香也是一门学问!”
“嘘......顾大人,我们此次要去查探董梁等人是否在夜里出去过,没有谁比倒夜香的人更清楚了。”苏齐月将手指伸到顾清风的嘴旁,示意他小声一些。
“确实有道理,可这可是倒夜香啊,这......”
凭啥苏齐月可以做洒扫劈柴的活,而他要去倒夜香。
而且凭啥用的名字跟她姓,凭啥要姓苏,凭啥不能姓顾!
“诶。”苏齐月终于憋不住她的笑,轻轻笑出来,“顾大人,这可是为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