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赵新婉脚踩飞雪，撕裂前方的空气，整个人一头扎进了眼前的雾气之中。
最后转头看了一眼陈秀，赵新婉的脸上依旧带着愤愤之色。
“真，真不是故意的。”
陈秀脸上的尴尬之色一闪而过，望着赵新婉消失在雾气之中的身影说道。
“快看，这家伙真的有兵丸。”
“确实是一把长枪。”
人群中立刻传来议论之声，有人望着陈秀的背影指指点点，尤其是不远处的杨兴。
杨兴回头望着师兄，脸上带着得意之色，这么多师兄弟师姐妹，偏偏自己与师兄同名，难怪师兄会对自己照拂有加。
孙兴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杨兴，脸上露出一抹宠溺的笑意，虽然是师兄弟，但仍旧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陈秀收回目光，无视周围的议论之声，然后再次盘膝坐在地上。
有人欢喜有人愁，隔江相望，却成了很多测试者遥不可及的距离。
又一个时辰过去，陈秀将状态调整到最佳，睁开眼，整个人怔怔的望着眼前江面。
“不知不觉，来到真武大陆已经快一个月了，可我好像从没有把自己当做这个世界的人来看，就像一个过客。”
陈秀回想着这一个月的经历，任性，幼稚，颓废，不思进取。
也仅仅只是一个月的时间，自己就又活回了上辈子那个让人讨厌的模样，何其可悲。
“人生如逆旅，忽然而已，是梦终究是要醒的。”
陈秀的眼神慢慢变得坚定，活在如今的这个世界里，就要遵循这个世界的规律。
生而为人，看不惯的事情多了去，管不过来，回想狼老大，他又何其不幸遇到自己。
现实世界里，像狼老大这样的人很多，自己不可能见一个就打死一个。
杀不完的，也许还有另一种结果，有一天自己凭着自己的喜好行侠仗义时。
被人一拳撂倒，两拳打死，就像自己毫无道理的打死狼老大一样。
只要坚持这样走下去，总有一天会被人一拳打死，毫无道理的来，没有意义的去。
“孤独也许是暂时的归宿，至于未来，走走看。”
陈秀眼中的迷茫慢慢淡去，转头望着江面人来人往。
眼前不断有人试图跨过江面，但终归是到达彼岸的人更少，不足两层而已。
陈秀望着眼前有人掉进江水，溅起大片水花，片刻又归于平静。
就像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吹起一阵微风，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快看天空。”
有人惊叫，众人抬头望去，雾气遮盖的天空突然出现一个黑点。
黑点慢慢变大，形成一个漩涡，将周围的雾气吸附进旋涡之内。
而且漩涡的面积越来越大，压在众人头顶，就像是一片乌云。
大江两岸的雾气快速散去，露出数十里外的黑色天幕，正快速向着众人所在的中心位置挤压。
“我知道了，这是第二关要结束了。”
有人长叹一声，声音之中带着浓浓的不甘。
“师兄你看，那个家伙虽然是个小宗师境界的高手，也不是和我们一样要被淘汰。”
不远处杨兴望着陈秀盘坐的方向，脸上带着快意之色说道。
听到杨兴说话的不止金剑门的人，很多人都向陈秀投来目光，有诧异，有错愕，有幸灾乐祸，也有不甘。
陈秀抬头望向杨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杨兴被陈秀的目光吓的垂下头，片刻后又挣扎着抬起头。
“我怕什么，师兄师弟，还有师姐师妹们都在，他只是一个人，有什么好怕的。”
杨兴如此想着，再次抬起头望向陈秀，但陈秀已经收回视线，重新望向江面。
“千山鸟飞绝。”
陈秀淡然开口，声音不大，但能让四周的人清晰听到。
“万径人踪灭。”
陈秀再次开口，周围一瞬间寂静了下来，犹如四周被下了静音的禁咒。
甚至能看到很多人，张着嘴巴，却是没有一点声音传出。
“孤舟蓑笠翁。”
第三句出口，陈秀周身猛地腾起无数青光，浩然之气如井喷一般，从其身上透出，又粘附在其身体表面，形成斗笠蓑衣的虚影。
“独钓寒江雪。”
第四句落下，陈秀右手朝着江面轻轻一指，一道浩然之气，从身体流出。
缠绕着陈秀手臂，在其手心凝聚出鱼竿，鱼线正好落在江面。
天空漩涡停止转动，四周收紧的天幕也蓦然停顿，一股凉意从天空缓缓洒下。
“下雪了。”
“不对，这是在书山之上，甚至是在书院某位夫子所创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