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承受完丧子之痛的昆廷,总算迎来了一个好消息:厄尔非托的使臣们都无大碍,而且其中有一个使臣已经醒了,还想面见自己。
昆廷也想得知当时的情况,于是急忙召见他过来。
弗恩伤情还没有完全恢复,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脸色苍白。即便是如此,他来觐见昆廷也是结实的行了一个大礼。
昆廷走下台阶,把他搀扶起来。
看到弗恩,昆廷又忍不住想起埃弗顿,自己那可怜的儿子,一丝悲痛从眼神里划过。
弗恩醒来后,也听到了周围仆人们的议论,知道埃弗顿王子为了营救他们一行人,不幸溺亡的消息,苦痛和懊悔折磨着他的内心,弗恩觉得自己必须要向这位北莱茵国的老国王忏悔。
“尊敬的国王冕下,埃弗顿王子的离世,是我们的过错。如果不是我们想去海上游玩,也不会连累了王子。”弗恩说着,眼角流下悔恨的泪水。
他清楚的明白,这次他们来访北莱茵国的目的,本是为了商业贸易,让北莱茵和厄尔非托之间的利益更加深度链接。
除了这个原因,他们国家的辛西娅公主,也在之前的一场舞会中对埃弗顿心生爱慕,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在来北莱茵国后,请求国王能让埃弗顿王子引导他们。
结果没想到的是,这样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让埃弗顿不幸离世,如果他没有及时处理好这个问题,无疑会为厄尔非托带来祸秧。
这是弗恩不想看到的。
“当然,我明白。这样浅薄的几句话语,并不能弥补我们的过错。我愿意向您作保,我返回厄尔非托后,会请求陛下为北莱茵开通专门的商业输入通道,并免除杂税。贵国的一切商品都可以自由出入厄尔非托。”
弗恩说得相当恳切,这些条件原本就是当初已经想好的谈判筹码,不过如今事态发展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他明白,自己这个时候必须拿出最大的诚意。
就是可怜了辛西娅公主,第一个爱慕对象竟然就不幸离世了,弗恩暗自叹息了一声。
不得不说,弗恩的话让昆廷十分心动。
厄尔非托作为一个富庶的内陆国家,对于国外的商品纳税一向高昂,更是有诸多的限制,这无疑是很大程度阻碍了商品的流通。
但如果弗恩说的话当真,北莱茵可以充分发挥本国产品的优势,很大程度可以啃下一块肥肉,再加上海鲜,水产品等等涌入厄尔非托的市场,势必会卖一个好价钱。
这样看来,厄尔非托确实是诚意满满。
这让昆廷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当然,不是他绝情。
昆廷对于埃弗顿这个儿子一向感官复杂,所以干脆就尽可能避免和他见面,所以这次埃弗顿的死,固然是让他难过,但那只是一会的功夫。
毕竟他作为北莱茵国的国王,他更应该为了还活着的子民们考虑。
昆廷答应了弗恩的提议,并很贴心的让他们一行人休整了一个月,再派人护送他们回厄尔非托。
两边人都很满意这个结果,除了佩尔,埃弗顿身边的老管家。
他不敢相信,自己从小照顾到大,刚成年不久的小王子居然就这么死去了。
还是在海里溺亡。
埃弗顿的水性极好,怎么可能会溺亡呢?其中肯定有所隐情。
这位年近六十的老人四处奔波,可没有人在意他的话,佩尔不死心,又去找昆廷。
可此时的昆廷,正沉浸在和厄尔非托贸易的美梦中,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死去的儿子,埃弗顿所换来的,他自然不肯继续探究。
对于佩尔苦苦的哀求,昆廷冷如钢铁:“佩尔,我怜你是王后身边的仆从,但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埃弗顿已经死了,我知道你很难过,可这件事已成定局。我可以允许你告休,并赐予你一块土地,日后就不需要这么辛苦了。”
昆廷自觉对佩尔仁至义尽,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位弯了一辈子腰的,忠诚的老奴仆居然死死的瞪着他,口中骂道:
“你这个卑劣的小人!你怎么配做我们北莱茵国的王!对埃弗顿王子从小不闻不问,在他死后,你还要敲骨吸髓,你这个畜孽!恶魔的后裔!上帝会审判你的,你这个罪人!在死后你会被红莲业火炙烤灵魂,我等你那一天。”
说完,他昂首挺胸走了出去。
佩尔来到海岸边,看着这平静如镜的海面,不由失声痛哭:“主死仆随,主死仆随。王子,我来陪你了。”
他慢慢的走入海洋,和他的主人一样,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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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弗顿感觉自己要死了。
那个可怕的恶魔,她自称为爱莎。
她拉着埃弗顿就潜入了海里。
埃弗顿经过这三天的洗礼,身上早就没了一丝气力,而爱莎看似纤细,力气却极大,就算是埃弗顿拼命反抗,可还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