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敢打赌,玛丽见了他,一定会爱上他。”
玛丽很讨厌她的自以为是,说:“我不会,我对有妇之夫没有兴趣。”
“那么,你变了。”安妮刻薄地道。
她是指玛丽·博林在法国时的轻率作为吧!
玛丽突然决定不要和安妮一起进宫——至少要晚三个月,以确保那时亨利八世已经被安妮·博林吸引。
她才不要再出现什么意外!
她对亨利八世一点兴趣也没有,如果不是这个时代的年轻贵族女子,除了进宫、嫁人就是入修道院,她肯定不会选择进宫。
“父亲,我想等过了圣诞节再进宫,医生给我开的药剂还未服用完。”玛丽找了一个借口推迟入宫。
“随便你!”托马斯·博林漠然地道:“反正我也不指着你能够得到王后的青睐。”
——玛丽·博林胸大无脑,不是托马斯·博林看好的那一个。
晚餐后,安妮和玛丽回到了两人的卧室。
两张小床,一张梳妆台,一把梳妆凳和两只大木箱。安妮乍然回来,空间一下子显得拥挤了。
“我感到奇怪,他们竟然还没有把你嫁出去。”安妮突然道,她蹙了蹙眉头,接着说:“……而且,你竟然也没有去宫廷。”
对于一个自幼就生活在宫廷的女孩来说,隐居于乡间这么久的时间,确实有些不同寻常。
“没办法,我的身体不允许。”玛丽懒洋洋地回答。
“可是你在法国时,并没有眩晕的毛病。”
“也许是乘船遇到大风暴的后遗症吧!”玛丽总是拿回国海上遇到的风暴作为生病的借口。
“哦,是吗?!”安妮显然不太相信,但她没有再说什么,开始挑选将要带去宫中的衣服。
她有很多漂亮的衣服——法国式样的衣服。身边的人都有同样的感觉,比起英国人,她更像是一个法国人。她的腔调、姿态、习惯,无不在默默地强调她是来自法国宫廷。
玛丽·博林百无聊赖地看着她收拾衣服。
“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去宫廷吗?”过了一会儿安妮抬起头,盯着她若有所思地问:“有点不像你了。”
“为什么?”
“以前,你处处都要与我针锋相对,处处都要和我比……”
“哦,那以后不会了,我保证。”玛丽漫不经心地打断了她的话。
安妮狐疑地望了她一眼,最后怏怏地道:“最好是这样。”
*
安妮他们很快出发去伦敦了。
乡间的日子依旧是乏味的,玛丽已经呆了两年,不介意再多呆几个月。冬日她最喜欢呆在画廊里,坐在靠窗座位,可以俯瞰护城河和花园。
乔治写回信来,说安妮已经成为宫廷的宠儿——
她会骑马、弹琴、作诗……精通法语、博览群书……尤其厉害的是,她很会调情,会欲迎还拒、半推半就,让人抓心挠肝、欲罢不能。
乔治在信中写,很多人开始为她争风吃醋。
没错,安妮一开始就是这样,最后也是死于这个原因。
玛丽没有办法去提醒她——安妮太有主意了,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她的命运一早已经注定,她其实是死于自己的招摇和野心。
安妮没有写回信来。
玛丽很想知道,没有自己的遭遇做反例,安妮还会不会成为王后?
在原书中,玛丽·博林为国王生下两个私生子后被无情抛弃;安妮正是从她的身上得到了教训——不成为合法夫妻,她坚决不让国王得到她——才最终登上了王后的宝座。
足足等了三个月,玛丽·博林才启程。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由最开始的恐惧、不适,慢慢变得麻木。抵达威斯敏斯特宫后,玛丽直接去谒见王后。
“你真的应该早点来到宫廷!”年轻的凯瑟琳王后道。
“能够为您效力是我的荣幸。”她礼貌地说。
原小说中,玛丽·博林一开始就引起了凯瑟琳王后的戒备,因为她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令王后非常介意,但詹依依不会这么做。
“去和安妮见见面吧!你们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面了吧?”王后道。
“多谢陛下!”
玛丽·博林屈膝行了一个礼,退出了王后的会客厅。她刚一出来,安妮便一把牵住了她的手,小声地说,“你来的时间正好,马上将有一场盛大的假面舞会。”
“是红衣主教沃尔西大人举行的宴会吗?”
“你怎么知道?”安妮诧异于她的消息灵通。
玛丽·博林看过小说,对一些关键情节印象深刻,她懊悔于自己的不小心,但好在安妮没有继续探究下去。
“你准备穿什么衣服?”安妮问。
“我穿那条银灰色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