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座执事名叫逢翰, 先带着宋葭葭和连霁来到灵植圃。
几乎整座丹药峰都种满了各种灵植,灵植圃大得出奇,并用栅栏错开, 像是一座种满了绿植;迷宫, 廖廓壮阔, 分门别类地种植着各种灵植。
逢翰摘下了宋葭葭所需;倒海弄雨花,直接豪爽地给了一箩筐, 宋葭葭看了看, 是一些淡蓝色;小花。
逢翰提着一盏灯笼, 又引着宋葭葭和连霁穿过一条陡峭;山路。
“我们丹药峰;灵植太多,而有;灵植又很脆弱,御风飞行或是使用法器;气浪很有可能伤到灵植;茎叶, 所以我们丹药峰;人只能步行,还请宋小姐见谅。”逢翰很抱歉地说。
逢翰这般客气,反而让宋葭葭无地自容:“逢执事请别这样说, 明明是我;麻烦事,不过多走几步罢了。”
山路遍布着葱茏绿植,奇花烂漫,清流淌着潺潺;水声, 四周;古树高耸入云, 日往菲薇, 月来扶疏。
这样;景色白日会很漂亮,在笼罩在夜雾之中,却像是寂静岭那般透着几分诡谲。
胆小;宋葭葭有点害怕。
山路湿滑, 夹杂着坑坑洼洼;石块, 宋葭葭好几次差点摔倒, 交握牵在一起;手却传来令人心安;力量。
眼看宋葭葭又一次差点摔倒, 连霁单手揪起宋葭葭;衣领,像是拧着小鸡崽那般,直接把摇摇欲摔;她提起来,避过了一块凸起;石块。
宋葭葭偏头看去,连霁就像是身后一座巍然不动;大山,沉默无言地护她周全。
不知道为什么,宋葭葭心底;悸恐和发怵不知不觉消失了,她好像不似从前那般怕黑了。
好容易才到了峰主;别院,逢翰在门口跪下,恭敬地唤了一声师父。
“师父,宋掌门和宁峰主;女儿需要霓霞秘露,可整座丹药峰只有您;后院有星陨昙,徒儿自作主张带宋小姐来此,取完霓霞秘露便会速速离开,还望师父恩准。”
门微微掀开一条缝,一个酒坛子精准无误地砸到了逢翰;脑门上,伴随着一声极其嘶哑难听;声音:“给你一炷香,之后马上滚。”
“对了,若是敢伤了我;星陨昙半片花瓣,你就给老子去死。”
逢翰立即点头哈腰地应声道:“是是是,师父放心便是。”
逢翰还不忘转过头来,得意地冲宋葭葭挤眉弄眼:“我就说我师父很好说话吧。”
他;脑门被酒坛子砸出个大洞,还在汩汩地流血。
这还叫好说话?
宋葭葭瞠目结舌:“……不是,大哥你在流血啊。”
宋葭葭手忙脚乱地给从乾坤袋里拿出金疮药,抖在锦帕上面,包扎在了逢翰鲜血淋漓;脑袋上。
逢翰乐呵呵地摆了摆手:“不碍事,不碍事;。”
宋葭葭又愧疚又好奇:“逢执事,丹药峰峰主脾气这么大,为何你;脾气却这般好?”
逢翰一边引着宋葭葭和连霁往后院走,一边低声解释道:“师父以前并不是这样;,可自从师娘走后,师父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我师娘特别温柔。”
逢翰露出悲伤;表情,絮絮叨叨地说起来。
“我是个孤儿,是师娘捡到了我,一把屎一把尿地将我养大。我年幼之时,做了很多混账事,甚至差点误入魔道,师父和师娘却将我视若己出,将我感化领到正途。”
前世同为孤儿;宋葭葭想起了领养她;婆婆,听得两眼泪汪汪:“然后呢?”
“师娘很喜欢小孩子,却一直无所出,这成了她;遗憾,便瞒着师父吃了不少丹药。或许是吃药伤了根基,她渡劫晋升到合体之时,没有挺过渡劫;雷劫。从那以后,师父就整日酗酒,不问世事。”
宋葭葭面露同情。
已经数千岁;逢翰提起伤心事,竟然像是个小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子欲养而亲不待,师娘不在了。而师父又成了这副样子,也只有我多照顾师父了。”
眼看逢翰越哭越伤心,宋葭葭连忙拍着他;背脊安慰。
逢翰不好意思地抹了抹眼睛:“是我不好,别因着我误了时辰,就快到师父;后院了,咱们快去取霓霞秘露吧。”
宋葭葭顿住脚步,她忍不住张大了嘴差点叫出声,却又觉得自己会打扰到眼前;美景,只能无声地惊叹着眼前;美景。
月影婆娑,照亮了眼前无尽;花海。
花序叠生错落,山桃草顶着淡粉;小花,玲珑小巧,旁侧是大片;紫苑。月见草摇曳,犹如金煌;日光。孤傲清绝;浅色夹竹桃挂满了树梢。无尽夏;绣球千重瓣,万重楼,惊起渺落;深夜。
还有很多宋葭葭完全不认识;花。
有一种靠采蜜而生,类似于蜜蜂和萤火虫;修真界本土虫,被花香吸引着而来,它们;屁股亮着五颜六色;荧光,流光溢彩,和花海交相辉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