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之后,无希去临街的店查看装修进度,顺道在附近超市买了晚饭的食材。材料和调料全都准备完善,她慢悠悠晃回家。
时间还早,将食材扔进冰箱,她收拾一番躺倒在沙发上。冷气令人舒心,从桌上捞了一包薯片,她打开电视继续看还未播完的料理节目。
枣一回来就看见她陷在沙发里,到他洗完澡出来仍保持同样的动作,完全没有动。
洗浴间摆满各种瓶瓶罐罐,衣架的一半挂着女士外套和挎包,不再是单一色彩。柜子里塞满各种各样的零食,电视永远播着料理节目,连桌布都换成了浅金色。
半个月前的重逢似乎已过去很久,他都没来得及调缓心情,这个女人大摇大摆地闯进来,行李一扔,理直气壮地说要最上等的房间和最好的待遇。
这间屋子已经完全被占领了。
客厅只剩节目组滔滔不绝的介绍和包装袋细碎的摩擦声。沙发上的人咬着薯片咔擦作响,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明明擅长料理却戒不掉垃圾食品,真是矛盾。
枣伸进袋子里抽出两片,坐下的瞬间不忘提醒。“裙子卷起来了。”
“你不看不就好了,这里又没人。”
敢情他现在都不纳入人的范畴了。
扫荡完底部最后的残渣,无希将包装袋揉成一团,精准投入垃圾桶。她随手又拿了一包饼干拆开,吃完一块突然想起现在不是一个人住,懒懒地将盒子递过去。
“我准备开西点店,快装修好了,要去看看吗?”
枣应声拿了一块,忽然察觉到不对劲。“你哪来的钱?”
“舅舅给的。”
“舅舅?没听你提过啊。”他记得她不是说没有亲戚吗。
“就是那个……你不是见过吗,给你介绍了眼科医生。”
提到眼科医生,过去觉得巧合的地方终于得到答案。原来那个和她拥有同样姓氏的男人,真是亲戚。
同一恣势保持久了难免有些累,沙发上的女人缩起腿,挨着靠枕,边吃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
裙摆堆折不少,即使保持半蜷缩的恣势,白皙的双腿依然暴露在空气中。夕阳余晖划过室内,莫名的热度节节攀升。蜜糖色的流光给苍白肤色镀上暖意,像是淋了糖浆的松饼,散发着松软可口的味道。
侧躺之下衣领松散,依稀可见小巧圆润的肩膀。长发挽起,几缕发丝垂落在耳边,随着肩颈的动作微微颤动。
这家伙完全没有自觉。
枣夺过她手里的饼干扔到茶几上,俯身将她困在臂间。
视线被遮挡,无希皱眉望向他,不料撞入一片赤色中。紫色短发潮意残留,近的可以闻到洗发水的味道。哪怕在从前,除了港口与天台的主动拥抱,她也鲜少与他离得这样近。
平时坐下来没什么感觉,此刻一上一下的恣势她才感到压迫。不再是幼时相近的体格,现在他可以轻而易举困住她。
与他相视的黑眸不含情绪,甚至一脸迷茫的样子,完全看不出在想什么。
枣对她明目张胆走神的态度感到不满,拉近两人距离,低头碰了碰柔软唇瓣。
黑眸瞳孔微缩,她浑身僵硬,一点不敢动。
宛如蜻蜓点水般的吻,像是试探与询问,却又不给逃脱的机会。
炽热的视线停留在脸上,不肯放过每一处细微表情变化。枣耐心等待许久,见她没有动作,倾身再次咬住软润的唇。
一股力掰开紧攥的拳头,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指缝,牢牢压着她的手掌。
柔韧的舌尖撬开唇齿,不断攻入口腔深处。粗重的呼吸回响在耳边,炙热气息熏得她睁不开眼。
触碰到的肌肤似要灼烧,她感觉快要不能呼吸了。溺水般的感觉蔓延而上,意识仿若飞絮般飘忽不定,一切都变得迷蒙。
重获空气的那刻,身体仍感觉轻飘飘的,只凭借本能张口呼吸。
“你怎么不躲?”
被吻得晕晕乎乎,无希过了片刻才清醒过来。她避开他的视线,闷声吐出三个字。“懒得动……”
虽然提前做了心理准备,他也没想到居然会得到如此离谱的答案。想从她口中听到些许好话,可真是难如登天。
“懒死你算了。”
枣翻身下地,将她从沙发上抱起来,走向二楼。
“我可是给过你拒绝的机会,过后可不要有怨言。”
他已经忍得够久了。
有力的臂弯圈着后背,隔着衣物能清楚感受到彼此体温的差距。她没进过枣的房间,此刻陷在柔软被褥里,周围全是他的气息,思绪完全乱成一团。
凭借仅存的一丝理智,在他再次亲下来的时候,无希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
黑眸转了转,视线快速掠过房间每一处角落。没找到想要的东西,她伸出一只手,摊开掌心摆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