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不走了,就是不走了。
微生瑞彻底明白这句话的意思,那心也跟着不安分的跳起来。
洗了澡出来的时候,他在院子里看了一圈,没看到人,跳动的心才慢慢恢复平静。
只是这平静,在看到厨房里从锅底站起来的人影后,又扑通扑通的不听话跳起来。
安留月正在做她和微生瑞的晚饭。
微生瑞家她熟得很,米面的具体位置她都知道。
熟门熟路掏了面出来,兑了水调成面糊后,做了简单的疙瘩汤。
在听到那边的开门声后,她就拿了两个碗盛好,放在锅台上。
在看到微生瑞进了厨房,她指指疙瘩汤,端起其中的一碗,走到一边的凳子上坐下吃。
微生瑞也端起另一碗,走到另一边凳子上坐着吃。
微生瑞家的厨房其实不大,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微生瑞做的位置,看似离安留月很远,可稍微一抬眼,就能看到对面的人。
疙瘩汤做好以后还是很烫的,安留月吹着吃,发出细细的声音,那边微生瑞跟她差不多,也是边吃边吹,可发出的声音就要大的多,惹得安留月总是忍不住朝他看。
微生瑞听不见,也不知道自己吃东西声音大,他只感觉,安留月总是在看他。
两人以前也是经常看对方,从不觉得有什么,但今天,他就浑身不对劲。
尤其一想到安留月说过的那句,不走了,那心口就一阵阵的往上窜热气,直窜到他脑门上。
他大吹几口,哗啦哗啦把碗里的疙瘩汤全倒进嘴里,起身将碗往锅台上一放道:“我吃好了。”匆忙走出这间小小的厨房。
安留月碗里的还剩半碗呢,闻言道:“锅里还有呢。”话没说完,已不见微生瑞的影子。
“跑这么快?”她对着碗吹了吹,用筷子将疙瘩汤往嘴里划拉,站起来,走到锅台前看着锅里剩的,懊恼自己做的太多了,下次做少点。
她不忍浪费,又盛了两大碗,把肚子撑得鼓鼓的才作罢。
吃完饭,刷了锅碗,她来到前面铺子里,没看到微生瑞,便给炉子里添了木炭,转回微生瑞睡的那间房。
房间里点着蜡烛,没人。
她正奇怪,听到右边那间堆放杂物的房间,有声音传出来。
难道是在杂物房,她朝那边走去,正和从里面出来的微生瑞撞上。
“你在这里干嘛?”她指着杂物房问,看到微生手里还拖着一大截的木头。
天黑,微生瑞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只看到她用手指着房子,解释道:“太黑了,我去拿灯,过来收拾一下。”
“你收拾这个干嘛,明天再弄。”
“你睡我房间。”
“我知道要睡你房间,你现在收拾这个干嘛,明天再收拾。”
“你先去睡,不用管我。”
“行吧,你弄吧,我在旁边看着。”
两人鸡同鸭讲几句,安留月先停了嘴,往旁边让了让。
微生瑞把木头到墙边放着,往安留月看一眼,向他自己的屋里走,没一会又出来,手里拿着一根点燃的蜡烛。
“给我吧。”安留月接过蜡烛,朝杂物房抬了抬下巴。
微生瑞没再说什么,朝前带路,进了杂物房。
这边看似是和谐中,黄家那边却又截然不同另一番局面。
黄秋玲坐在厨房饭桌上,眼泪哗哗,嘴里说着自己多么苦,自己儿子不理解她。
身上掉下来的肉,为了一个疯女人在给他脸色看。
王巧背对着这边,安静洗着碗,一句话也不接,等黄秋玲哭累了,王巧才慢吞吞出了厨房,来到院子里。
她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轻手轻脚来到黄永安的门外,小声问:“永安,睡了吗?”
没多会,门开了。
“大嫂。”黄永安站在门里喊了一声,透过王巧,看向厨房,见黄秋玲已经不在,便问王巧有什么事。
“你还好吧。”王巧轻声问道。
黄永安道:“我没事。”
话是这么说,可王巧知道,黄永安这会心里肯定是不好的。
从田里回来以后,黄永安的就一言不发,偏黄秋玲还在那,一个劲说安留月走了好,说了好些难听的话,还说明天去花儿家,给黄永安提亲。
黄永安对那个花儿最是讨厌,常在王巧面前说,如何如何讨厌,一看到那花儿,就恨不得打她几拳。
黄永安本来就心里为安留月离开的事,心情不好,黄秋玲还在那边说,黄永安忍不住,跟黄秋玲拌了几句嘴,结果黄秋玲就在那闹了起来,要死要活的。
往常黄永安是要哄上几句,今天因为安留月的事,他心情也不好,一句宽慰的话都没有,回了自己的房间。
黄永安对安留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