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肯定不好受,用手轻抚着许卿南的背,语气坚定:“女公子放心,无论结果如何,桃夭都誓死跟随您。”
许卿南点点头,握紧了桃夭的手。如今她要离开已是不可能,那边已经察觉了。她叹了口气,如若没有离开北境……叔父何故要邀她来,是为助那些人一臂之力吗。
她忽然想起那夜离开前叔父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卿南,无论如何,无论怎样,都请你一定…一定要相信叔父。”
许卿南顿时毛骨悚然,叔父此话的意思原是猜到她终会发现这段过往?
“叔父的手没那么长,伸不到北境。”
许江宸的话语似乎回荡在她耳边,许卿南开始发现疑点。为何要说“手伸不到北境”,她在北境无忧无虑,有什么事情需要保护?
还是说,叔父确实一开始就知道,有人要杀她。
许卿南越想越乱,心里又回忆起在北境天气好的时候,她会去骑马,去射箭。祖父精湛的箭术她学了十成十,那时她的教养阿嬷还在世,常常让祖父不要再教她这些打打杀杀的东西。
但架不住许卿南自己喜欢,即便祖父不教,她自己也会偷偷学。
想到祖父,她又想起老人临终前满含不舍的眼睛,和他迟迟说不完的遗言。
“卿南…你要…相信……”
相信什么?
她那夜哭着问了无数次,但再也听不到回应。
“相信。”
许卿南喃喃自语,她还能相信什么?
马车停在后院马厩,她下车发现了一辆从未见过的马车。
那车侧帘上绣着一簇特别的竹枝,许卿南看着有些眼熟。
梅兰竹菊,君子四家。
祖父和她提过往前数好几辈,天启城里就有以这四样为家纹的四大侯府,比如镇北侯府家纹即为雪梅。
竹枝纹应当是轻衣侯府谢家的家纹,她怎么也忘了,原来那位谢二公子也是君子四家的后代,虽说看着着实不像。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马车上忽然跳下来一位着月青色圆领袍的少年来。
“哈,终于回家了。”
少年听声音大约和许珍宁同岁,但个子比她都高出一截,她心里大概猜到是谁了。
“诶,怎么有人?”许青椆撞见戴着帷帽的许卿南,不禁揉揉眼睛,“这位阿姊…我没见过啊。”
许卿南伸手撩开帷幔,笑容真切:“是青椆弟弟吧?”
许青椆刚想应答,可刚一见眼前人的脸,他瞬间不知该怎么说话了。
“嗯,是,那个……你,我,你是?”
许卿南见小男生如此紧张,不由得发笑,嘴上却很温柔:“我是你的堂姊,许卿南。我到天启的时候你刚好不在,所以没有见过我。”
“哦!”许青椆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我阿父说的那位在北境长大的堂姊啊!”
“是的。”
“卿南阿姊,你长得……好漂亮! ”许青椆一脸羞涩,“像那个……雪娘子一样!”
许卿南摇摇头:“哪有,弟弟太会夸了。”
虽然实际上根本就是一个人。
“真的!”许青椆手舞足蹈,“卿南阿姊真的很像很像!”
少年心性单纯,许卿南看着也觉得可爱。于是便和他一边走一边说清了真相。
许青椆知道了原委,立马变得愤愤不平:“是谁这么坏,居然偷偷画下卿南阿姊的容貌,还拿去卖!”
许青椆两只手摩拳擦掌,恨不得立马把那人揪出来打一顿。
这边许贞怡见自己弟弟和许卿南聊得甚好,也十分欣慰。
“你这小子,读书不行嘴最甜,哄得你卿南阿姊这么开心。”
“阿姊!”许青椆见亲姐姐这么说他,一下心中有点羞耻。
许贞怡戳了戳他的脑门:“你呀你,天天跑到谢小侯爷的别院里去玩,也不怕叨扰了人家。”
“才没有呢!”许青椆双手环抱,挑眉看她,“每次都是止安哥邀我去的。”
“你就骗人吧!”一贯文静的许珍宁见到弟弟便耍起鬼脸嘲笑道,“明明就是你自己混去玩的。”
“许珍宁!”
见一双弟妹又开始互掐互打,许贞怡不禁摇头:“这俩家伙,一天天的,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许卿南看着看着也愣了,原来有兄弟姐妹的感觉,是这样的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