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蓁蓁将随身空间里的钱取了出来,交给孙二道:“二哥,这是二十两,你带着这些钱去县衙。若是需要,就将这些钱拿去还债。”
孙二拿着钱,快步朝县衙走去。
林蓁蓁披上麻衣、戴上孝布,跟林赵氏一起跪在祠堂里。
她找了一圈,也不见林辰——林平那个所谓的养子。
“娘亲,怎不见林辰?”林蓁蓁问道。
林赵氏叹了口气,道:“他昨日来了一趟镖。你父亲说有些头晕,林辰便替他押镖去了。今晨,我便让人追他回来。想来,午饭后他便能回来。”
这个林辰,也不知是真的没问题还是假的没问题。孙二查了他好多天,愣是一点破绽都没查出来。
“姑娘,县衙的人差人传话,要你过去一趟。”赵三道。
县衙差人找她,定是为了慕少衡未如期交付欠款的事。
“你与他们说家里的事情了么?”林蓁蓁问道。
赵三却道:“姑娘,此事家里不让外传,我便也没敢说。县衙离此处不远,这是姑娘的官司,姑娘便去看一眼罢。”
林蓁蓁起身想往外走,却被林赵氏紧紧拉住手腕,“幺儿,你父亲走了,现下只剩我一人,这些事情,我应付不来的。”
林蓁蓁拍拍林赵氏的手,唤到:“赵三哥。”
赵三快半弯着身子站在林蓁蓁身侧。
林蓁蓁道:“这几件事来得蹊跷,若是有旁的事情,你便派信得过的人,到县衙找孙二哥。他会回来主持大局。记住,凡事不要慌,多照看着我的母亲些。另,若是林辰归来,便想办法将他带到县衙来。”
赵三连连点头,道:“姑娘放心,我一定将家里看好。”
林蓁蓁随着衙卫来到县衙,县衙外早已围满了人。
县尉带着林蓁蓁朝堂内走去。围观者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堂内,慕少衡站得笔直,如松如竹。
张嫣则是跪在他旁边,小鸟依人。
林蓁蓁到了堂内,县丞便道:“林蓁,本官给你与慕少衡七日时间,让你二人筹集五十两纹银。如今你二人并未筹集纹银,该当如何?”
林蓁蓁望着县丞,目光坚定,“此非我二人之罪。”
“大胆!”县尉站在县丞旁边,惊堂木一拍,道:“林蓁,见了县丞,为何不跪?”
林蓁蓁这才想起这个世界的规矩,到县衙见到县丞,须得下跪回话。
林蓁蓁在慕少衡的另一侧跪下,道:“还请大人明察,我与慕少衡今晨带着五十两纹银往县衙来。途中家人告知我家中有事,我便与县尉大人告假回家。没曾想夫君的银钱却被歹徒抢走。这才无法如期还钱。”
“是是,此事我亦可作证。”张嫣忙道,“我与慕少衡行至村口,搭牛车前往衙门,怎料路上出现一伙飞贼,将他的行囊抢走。那五十两纹银便在行囊之内。”
林蓁蓁道:“平于当铺的东家亦是可以作证的,三日前慕少衡曾到当铺当了家里的田契,得了四十五两纹银。”
“此事慕少衡已与我说清。待平于当铺东家来了,便可知晓真假。”县丞道。
这几日,县尉与他详细讲了林家、慕家的事情。县丞知晓林家、慕家在平于县的地位,是以不对他们拿官架子。
堂内,林蓁蓁、张嫣跪着,慕少衡站着,约摸一炷香后,平于当铺的东家来了。
东家跪在地上,道:“拜见大人。”
县丞道:“店家,起来回话。三日前,慕少衡可到你那处当了四十五两的田产?”
东家站起身来,道:“回大人的话,近来,慕少衡并未在我家当铺当过东西。”
“什么都没有当过?”县丞接着问。
“没有。”东家道。
“你撒谎!”张嫣道,“表哥说当过就是当过!”
“是啊,大人。慕哥儿什么为人,我们都很清楚。没有的事情他绝不会乱说。”殿外的人也说道。
“是啊是啊。我们可以作证。”殿外的人纷纷附和。
“肃静!”县丞道。
堂内,林蓁蓁与慕少衡皆是一言不发。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就是有人从中作梗,要让他们还不上钱,被惩罚。
而这样做最有利于谁,那谁的嫌疑就最大。
张嫣是绝对不可能这样做的,否则就不会当着县丞的面说自己可以不要那些银子,也不会将钱给她,更不会现下还为慕少衡辩解。
泾水村附近的女子也不会这样做,否则她们就不会组团来给慕少衡送银子救急。
林蓁被淹死,林平突发恶疾,现下她又官司缠身。这一切,最得利的,无疑都是林辰。
林辰的嫌疑是最大的。可是她现下,没有证据。
县丞望了一眼众人,道:“既典当田产,可有当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