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不是说,不带长留公子去嘛。”
“是我执意要跟去的。”
白南衣转身,循着声音望去,目光对上刚从前厅出来的长留,他此时正立于廊下,身形高挑。
傍晚的廊下,有些暗,白南衣看不清他的神色,以及藏在双眸之下的注视。
初梨狡黠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做出一副耐人寻味的表情。
白南衣移开目光,发现初梨的表情,就觉得他指不定想哪去了,岔开了话题“今日剑法练的如何了。”
一提起剑法,初梨就开始双手抱头,嘴里喊着。
“哎呦,我头好疼,大师姐,初梨身体顿感不适,我还是先回房间休息去了。”
白南衣看着他那拙劣的演技,忍住笑意,开口道:“既如此,那明日你便启程回太苍山吧,钟乐长老妙手回春,定能治好你的。”
白南衣下山之前,除了掌门给的那传音玉简,钟乐长老还私下特意跟她说,要是初梨不服管教,尽管提他的名字。
钟乐长老主修炼丹一术,为人秉公任直,处事从不偏颇,这些年白南衣闭关时,初梨都是在碧月峰长大的,平日都是躲着他走。
要是因为初梨偷懒被送回去,定是要被责罚。
初梨呵呵两声,尴尬的笑了笑“好像也没那么痛了。”
初梨把手放在嘴边,瞧声跟白南衣说道:“大师姐,还有外人在呢,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呀。”
白南衣嗤笑道“既无事,那就继续练吧,我先回房,晚点再来检查。”
随后跟长留点头示意告辞,便回房去了。
质朴的房间,随着关门声,发出吱呀一声。
房门一关,白南衣胸口不受控制的起伏,体内的灵力乱窜,她的手紧紧按住穴位,锁住关窍。
今天强行将纱果的灵识保下,此举有违天道,自然也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反噬。
怕他们发现,白南衣在外一直压制着丹元传来的阵痛,硬撑着回房。
白南衣在床上打坐调息,她努力修复着被反噬的丹元,直到两个时辰后,才停了下来。
白南衣脸色有些苍白,解开被锁住的关窍,缓了口气。
这天道惩罚真让人有点难受呢。
白南衣正想着后面的行程,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白南衣从床上走下来,还以为是初梨,开门之后,没想到是长留。
她直直的对上他的眼神,平静的如一片看不见底深渊,但不知为何,白南衣总觉得,长留的眼神像是闪过一丝不悦,速度极快,让白南衣以为那是错觉。
“我来给你送晚饭。”
长留没等白南衣回答,就自顾自的把饭菜端进了房间。
她跟在长留身后,轻声道“多谢公子。”
“你当真以为,只要你不说所有人就都不知道嘛。”
长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白南衣不知从何答起。
接着长留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白南衣。
“这里面的丹药是我改良过的,固本培元,有助于平和灵气紊乱和丹元受损。”
白南衣直愣愣的看着他,他这是发现了自己被反噬的事情了,所以来关心自己。
似是被白南衣的目光紧盯着,让他有些不自然,便转头看向别处去。
轻咳了两声“我此来是特意求你帮忙的。”
“求我?”
白南衣看他伤势也恢复了,不知他有何事要求自己。
“想必你能猜到,有人在在追杀我,我是死斗了一番才逃出来的,又不巧遇到豺妖,若不是你,想必我已经是尸体了,但我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没做,所以我想和你同行,想求你庇护我一程。”
“万一不顺路呢。”
“我听初梨说,你们要先去恒曲,那里是离国王都,想来是天下消息汇聚之地,说不定在那我能知道些我需要的消息,有助于我完成我要做的事。”
“......”
这初梨怎么什么都说,真是个大漏勺,本来还想找个借口忽悠过去的,现在是不成了。
白南衣问道:“方便知道你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嘛。”
“没什么不方便的。”
长留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扔在手里玩,脸上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容,风轻云淡道:“杀一个人。”
他脸上的笑容和说出口的话,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就好像这很寻常。
这答案虽有出乎意料,不过白南衣很快就接受了这个回答,虽然她并不想牵扯太多因果,但好像每一步都涉足其中了。
在今天处理张阿庆的事情时,长留并无恶意,现下又送来丹药,他这请求只是同行一段,好像也不是不行。
看着白南衣犹豫不决,长留轻声开口道:“自知白姑娘修为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