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样吧。”
少年就像一直背着壳行走的蜗牛,她将自己历经的万难全都吞进肚子里,留给她人的永远都是笑脸。
似乎很少有人看穿她的内心。
但是曲沐真切感受到了少年的忧郁。
“别难过了,咱去打游戏吧。”曲沐觉得覃年是一个很复杂的存在。她时常处于热闹中,但是双眸中总是有写不尽的孤独。
那感觉就像她从来都是一个人,一直都是一个人。
从未有过人真正进入她的心里。
“行啊。”
覃年有打游戏的习惯,她喜欢将里面的麦屏蔽,直接刚枪的爽感。
“我也太菜了吧。”
曲沐泄气地丢掉手机,这方面还真是没有半点天赋。全程都在被覃年救,一点游戏体验都没有。
“老大,你说上天能不能听见我的声音?”
“嗯?”
少年站在朋友的一侧,她的目光却望向了晴空万里的天空。她似在问,又似在喃喃自语。
“上天可能听见?”
如果真的有上帝,他能不能听见少年的祷告。如果真的有上帝,他为什么不帮帮少年。
爷爷生病住院的时候,奶奶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她都有在祷告。少年跪在地上,跪着祈求上天能够保佑他们。她一遍一遍在走廊上,朝着西方磕头。
可是没有用啊。
没有人听见少年无助的祈祷。
少年最亲的人最终还是离她远去。
“心诚的话,一定能听见。”
曲沐不知道怎么样安慰突然红了眼眶的少年,也许不是突然,只是一直以来少年压抑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
“算了,我不信了。”
忽然少年垂下头,头发遮住了眼睛,在树荫下无数阳光渗透进来,却怎么也照不亮她脸上的表情。
“会好起来的。”
“嗯,会好起来的。”
少年回眸,她还有好友陪在身边安慰着自己。
其实也没那么难不是吗?
“哈哈开始军训咯。”
在站军姿的时候,队伍里或多或少有人坚持不住东倒西歪,有的趁教官没注意便松懈了下来。
只有覃年一人一直用标准的姿势站立,迷彩衣被汗水浸湿,帽子下的头发随着汗水黏成一缕一缕的,镜框下也都是汗水的堆积。少年像是感觉不到一样,一直站着,直到教官一声令下才放松下来。
“你可以啊一动不动的。”
按身高排的,覃年的身高在班级里只能算中等。于是就在中间一排,旁边刚好就是室友李沐。
“还行吧。”
覃年垂着脑袋以来遮挡阳光。
另一边杨苏的暑假是很忙碌的,没有她跟覃年说的轻松。一来是通过了青梅二中的面试,现在正在市区接受培训,二来是青梅中学组织的欢送会让她不得不参加。
在酒杯碰撞下,她终于等到了间息时间,自己跑出来透气。别看个个都是教书先生,喝起酒来还真一个赛一个的厉害。
“出来透气啊?”
郑帆平日里与她们两个实习老师接触最多,自然是这场欢送会的焦点。平日里为都畏惧郑帆的威严不敢胡闹的年轻老师们,也在酒过三巡后逐渐放开了起来。
他招架不住,只能借用上厕所的理由跑出来躲会儿。
安静的包厢外,她静静站在阳台上,就那样仰望着棠城的月色。杨苏也同月光一样,清冷,又萧瑟。
“是啊,他们太能喝了。”杨苏接人待物总是那样让人觉得舒适,现在也一样。她向郑老师展开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又自顾自地再次仰头看向月亮。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今晚的圆月就在诉说着他们的离别。杨苏是一个刚毕业出来的大学生,覃年是她教过的第一届学生,青梅中学是她的第一个单位。
总是不同的,总是不舍的。
但是人不可能只待在自己的舒适圈,杨苏亦是如此。她有自己的人生理想,有自己要走的路,断然是不可能被困在这个地方。
她要走出去,这是一定的。
“什么时候走?”郑帆似乎也已经习惯了在每年春天迎接来不同的教师,又在秋天的时候将她们送走,寒来暑往不知道多少个春秋。
他都要不记得自己初来青梅中学是哪年哪月了。
“明天一早就走。”
“好啊,时间真快。”
“她们成绩出来了吗?”毕竟还是自己带的第一届学生,杨苏还是想要知道一下她们的成绩。
“发你微信上了。这届是有史以来学校及格率最高的一次啊。多亏了你们两位新老师。”
教学方式总是需要更新的,学生们已经不太能够适应像郑帆他们这种老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