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权真和钱如雪也不是吃白食的,主动担起添柴、做饭的事,倒是本来打算请二人吃饭的老头落了个空闲。
他见小女娃的第一眼就喜爱得紧,忽地想起自己屋里还有一筐他儿子小时候玩的小玩意儿,也不知道女娃娃喜不喜欢。
团团自个儿在屋子边找了个躲雨的好地方,她放下背上的猫,用小手擦了擦它身上有点湿漉漉的毛发,喃喃自语,“猫猫,擦干干。”
待擦得差不多,她又将整个头埋入猫猫软软的肚子下,相互依偎群暖。
“小娃娃,快看”老头捧着个木匣子从里屋走出来笑道。
团团抬起头,看见打开的木匣子里摆着一堆琳琅满目的竹制品,她一眼就看见最上面的竹蜻蜓。
她拿起竹蜻蜓凑到眼前晃了晃,一个小脑袋看向后面笑得慈爱的老头,软软道:“这是爷爷的,团团可不可以要这个?”
换到以前她肯定不敢问这些,但是这些天跟着哥哥姐姐二人,她觉得自己也有开口要东西的资格,因为团团只有一个。
老头情不自禁往团团头上揉去,哈哈大笑道:“原来你喜欢这个小玩意儿啊,拿去玩吧!”
大抵人到末年,看小辈总像看自家的孩子,这小娃娃瘦了点,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叫人挪不开眼,老头有点想念自家那参军去了的傻儿子,如今也不知咋样了。
他还能不能看到儿子娶妻生子也未可知。
没一会儿的功夫,林权真二人便做好三个小菜,一碗素汤,落座时他特意让老头坐在正上方,又将菜里唯一那盘肉菜,放到他面前。
老头看着自己面前那盘孤零零的肉菜,疑惑道:“咋的就抄了一盘子?”
林权真看了眼一贫如洗的小屋,平静道:“来之不易,一盘足以。”
他们二人心照不宣地割了一斤肉,这猪肉怕是老头一年地肉食,没准还得送给儿女亲戚,她和林权真不取太多,那么老头就能留下更多。
老头活了这么多年,怎会不懂这人话中之意?
这闭塞山沟里,好几年也见不着人影,他看到三人走近时也是欢喜的,只是太久没与人说话,眼神里多少有些戒备。
如今看着三人,他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多好的人啊,怎的就被自己怀疑了呢?!
老头眼眶微红,狼狈地用衣袖擦了擦眼角,“老头子我真是眼瞎,心也盲,总觉得你们不像好人,如今……哎,实在对不住。”
钱如雪拿起筷子给老头碗里夹了一大片五花肉,笑道:“大伯这是哪里话,我家要是出现三个莫名其妙的人,我也怀疑他们不怀好意!”
林权真不太擅长安慰人,附和道:“钱姑娘说得对。”
毕竟他家应该不会来三个奇奇怪怪的人,来了也好像没什么。
都打不过他。
老头哽咽地看向二人,点头应道:“诶,咱们吃饭吧。”
他夹起那块五花肉放嘴里,这肉不算太硬,刚好他能咬动,而且这次的肉好像格外的香,他忍不住赞叹道:“嗯!好吃。”
林权真往眼巴巴盯着肉的小娃娃碗里也放了块,随即专心看着自己面前的小菜吃起来。
钱如雪一边扒拉着碗里的饭,一边看着林道长,想起他刚才在灶台上一丝不苟炒菜的摸样,这人一会儿天上谪仙,一会儿又好像是个凡夫俗子,到底哪一面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老头放下疑虑,热络地开始吃饭时唠点家长里短,“你们两口子哪里人士,瞧着口音不像是我们这儿的?”
他这不唠还好,一问下去林权真差点被口中的饭噎死,咳嗽好几声才缓过劲来,“这位姑娘非是在下的妻,老伯还请勿要胡言乱未出阁女子清白才好。”
老头尴尬一笑,看这两人如此般配下意识以为这是一家子,“对不住啊……尤其对不住这位女娃娃,姑娘家名节何等重要,差点被我这个嘴坏了!”
钱如雪放下筷子,随意将手搭在桌上,笑着摆手道:“没事没事,名节这种东西都是给有教养的女子的,我自小流浪,无父无母,这些虚无的名声还不如两个白乎乎的热馒头实用。”
老头当即就不乐意了,伸出右手就往她脑袋上招呼,“你这娃娃,也不想想苦尽甘来,如今你还是那个流浪的孩子吗?
“都是个漂亮的大姑娘了,名节当然重要,将来寻个称心如意的夫婿,过上好日子,你的娃娃就不用流浪了……”
钱如雪无奈叹气,“大伯啊,你说这话不对,其实嫁不到好人家,也能过好日子的。”
“你这娃娃……”
还未等老头说完,林权真便开口打断道:“我信,我信钱姑娘。”
钱如雪眼睛微眯,心情大好道:“道长信我什么?”
林权真思量一刻,肯定答道:“我信姑娘不用依仗着旁人,也能靠自己过上好日子。”
他也不认同老者说的话,林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