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我给周裕知上完药,回房间的路上突然想起还给他绣了块手帕。连忙又给他拿过去。却在门缝看到他褪了外衣,面不改色地将我方才敷的药又取了下来。像是觉得不够,还往身上淋了些水。我这才恍然,他身上的伤为何总是不好。敢情他背着我,就是这么对自己的身体的。我推开门,喊他,「周裕知,你是嫌自己伤得不够重?要不我再给你来两鞭子。」周裕知的神情慌乱一瞬,咳了一声。我有些气,转身就想走。他却突然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语气里带了两分不自然,「你……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冷笑,「依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故意让自己的伤迟迟不好,你想干什么?」说完,我的神情微微滞住。有个很微妙的想法突然浮现在心头。周裕知叹了口气,最后,近乎妥协地说:「我不想你走。」我头一次觉得无所适从起来。他却突然像是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定,想要破釜沉舟,为自己活一回,「我周裕知今日在此起誓,若你愿意,我去挣功名,让你做官夫人。」 「还有你的身世,我其实已经查了些日子,隐隐有些苗头了。」我神思微晃,突然想起那日他被人打的场景。 「你平日也不往街上去,那日,是为了替我查身世吗?」他被戳中心思,却仍嘴硬,「没有。」 「只是去转转。」我点头,嘴角有笑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