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笑,一面提醒道:“花奴,快,锣!鸣锣!”
花奴激动道:“对对对,鸣锣,叫他们出价!筹善款咯!”
说着两眼弯成月牙,手里的锣一鸣,四座皆安静了。
绾月移步至画卷前,笑道:“诸位,这幅《秀丽江山图》便是绾月为流民义卖所做,不知哪位大善人愿将它买下,一同为流离失所的百姓做件好事?”
一呼百应,叫价声此起彼伏。
“我愿出一百两银子,与姜小姐一同赈济流民!”
“区区一百两,怎配得上绾月姑娘的画!我愿出二百两!”
“我出二百五十两!”
“我出五百两!”
忽有几人齐呼,声音尖细,如若破竹,在众人中脱颖而出。
“我们家公子已决定重金买下绾月小姐的画,诸位都莫要再争了!”
四个美娇娥从人群中走出来,中间围拥着一个手拿折扇,头戴玉冠的白衣公子。公子背对着绾月,只肯露出一个英武不凡,玉树临风的背影。
绾月和花奴主仆二人十分好奇地打量着他。
待人声静了静,那公子才缓缓转过身来。他倒也生了副唇红齿白、朗目疏眉的好皮囊。只是这双好眼目不转睛盯着绾月,目光灼灼,总叫人觉得有些不适。
绾月下意识想避开他的目光。
出五百两的那位公子,见此人阵仗颇大,心有不服,上前叉腰道:“喂!你要出多少银子,竟敢口出狂言,说自己要将绾月姑娘的画给包下来,可别口气太大,闪着牙哈哈哈哈哈哈——”
公子微笑,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绾月,伸出五指。
“在下也出五百两。”
五百两一脸鄙夷,从鼻子中喷出道:“呵呵没有钱不要来与我争,明明是我先出了五百两,你又出的与我一样,从来没有这种规矩吧?”
公子被骂了也不恼,心情看起来很好。他恋恋不舍将目光从绾月身上分下了一些给“五百两”,微笑道:“本公子说的五百两,和你说的五百两可不是一个五百两。”
五百两双眉紧蹙,不耐烦道:“绕来绕去的,那你是什么意思?”
公子折扇一开,点在五百两头上,双眸不受控制似的,又瞟向台上,含情脉脉看着绾月。
嘴角不自觉往上扬:“在下说的,是五百两黄金。”
五百两黄金?!
话音刚落,之前出价五百两白银的公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五百两……黄、黄金?!”
台下便又炸开了锅。
不光是围观百姓们惊奇,就连绾月自己心中也是颇为震惊。竟然真的有人愿意出这样的天价来买自己的画!
长安城中卧虎藏龙,不差钱的大有人在。但像这位公子一样随随便便拿出五百两黄金来买一幅画的少,买一副非是古董,也非出自名家之手的画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众人肃然起敬,忙给这位白衣公子让出一条路来。
公子推开折扇,满面春风走向绾月,比那高中探花的士子还要得意。
至于台前,拱手作揖,自我介绍道:“在下工部尚书常林之子,常禄,字宝善,年方二十一,尚未婚配。”
这……需要介绍得这般详细吗?
绾月尴尬一笑,颔首回礼。
她觉得这位常公子极为奇怪,说他礼数周全,但似乎又没有那么周全,尤其那一对含情目,总看的她心里恼。此刻倒念起萧瑯那双冷漠疏离的无情眼了。
“我说常禄,你脑子是不是被驴给踢了,竟然拿五百两黄金来卖一张纸?”
一抹蓝色的身影出现在绾月和常禄二人之间。
常禄望向绾月的视线被戚思珞遮挡,表情有些不悦,见那蓝衣姑娘是戚思珞,便开始阴阳怪气。
“哟!这不是太后的亲亲外甥女,中书令大人的掌中宝,戚思珞戚大小姐吗!来买画的?何时连您也懂得欣赏书画了?”
常禄被侍女扶着上了台,俯身看着戚思珞,面上挂着微笑。
绾月心头一惊,扭头看向那蓝衣女子。
她是戚大哥的妹妹?
“你!”
戚思珞听了常禄的话气急败坏,猛吸了一口气,然后狠狠一脚踩在常公子的靴上。
“啊!你你你这刁蛮小姐!哪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样子!”
常禄挨了她一脚,吃痛躲在四个侍女中间,头搭在其中一人肩上,一双眼睛警惕地看着戚思珞。见她没打算继续踩自己,才整了整衣冠,从温柔乡中出来。
常禄:“本公子就是愿意出五百两金子来买绾月小姐的画,不行吗?”
戚大小姐不甘示弱:“你行,你真行,”她狡黠的眸子转了转,“不过你爹知道了,可是会打死你的!”
常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爹就我一个儿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