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就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又被这小丫鬟一打搅,也便谈不下去了。
师生情谊这回倒是真决裂了。
分道扬镳之前,姜丞相放出警告:“今日你这番大逆不道的话我就当没听过。你最好回去好好正正你的反骨!”
至于萧瑯与绾月的这门亲事……
姜丞相转身便一头扎进了书房开始写奏折。
萧瑯望着姜正熙拂拂袖离去的背影,眼神有些悲戚。但只一瞬,他便又恢复了往常那张冷脸,朝方才花奴离去的方向奔去。
花奴平生第一次经历这种听墙角被捉个正着的大场面,被狗追似的往绾月的闺房奔去。
站在房门口喘匀了戚,刚欲伸手推门,就被身后之人拉住了胳膊。
“啊!”
她本就惊魂甫定,被这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手一碰,魂直接和手中托盘一起飞了。
幸亏那人眼疾手快、身手敏捷,一手接碗、一手接汤,稳稳托在手中,一滴也未撒在地上。
“呼!幸好没事!”
花奴长吁一口气,抬头看清来者,这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萧瑯将碗稳稳当当放回花奴手中的托盘里,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拉着花奴离了房间几仗远。
他压低声音问:“方才,你听到了什么?”
花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因着心虚,她不敢直视萧瑯的眼睛,只连连道:“我、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萧瑯狐疑了一下。
理智归位后扪心自问,他追过来做什么?
他怕她知道什么?
花奴怕再被他问下去自己一定会露馅,急中生智道:“侯、侯爷,再、再不进去,醒酒汤就要凉了……”
萧瑯皱了皱眉,点了点下巴,示意花奴赶紧进去。
花奴:宁安侯这是放过她了?
小丫鬟推门后迟疑,转身问萧瑯:“侯爷要进来看看小姐吗?”
萧瑯摇了摇头。
花奴愣了愣,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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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月醒来,已经是次日黄昏了。先前不曾沾过酒,这一醉便是便是整整一天一夜。
她记得昨日花奴来过喂她喝了些醒酒汤,似乎还与她说起了些有关宁安侯的话。
宁安侯……
想起他,绾月暗锁了双眉。
绾月依稀记得自己昏昏沉沉的这段时间做了一个好长的梦。她梦见戚老夫人要将自己许配给戚思瑜,而后来皇上有出面将她配给了宁安侯,萧瑯。戚思珞生气,便一个劲儿地灌她酒喝,那酒很辣,还撒了她一身。戚思珞扶着她去换衣服,一个绛红色衣裳的大小姐替她将衣裳除了……
再后来,她梦见了人牙子。人牙子要扑上来打她,是她的如圭哥哥,不,是萧瑯赶来救了她。
梦中的萧瑯十分温柔,甚至还帮她穿上了衣裳……
她那时也喝得迷迷糊糊,竟□□只披了床被子就安心躺在他臂弯里。
果真是神志不清了吧!
外面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听见一群人吵吵嚷嚷。萧瑯动了动身子,似是想从她的臂弯中挣脱出去,但她不知怎么的就是不肯松手。
萧瑯俯首弯腰捏了捏她的脸,小声哄她,声音很轻柔。
他道:“得快些穿好衣裳了,否则你的名声就毁了。”
她睁着一双懵懵懂懂的眸子,眨了又眨,就是无动于衷。
萧瑯无奈叹了口气,伸手裂了红色的床幔,揭下一条两寸宽的红布条,附在她眼睛上。
然后揽过她的衣裳,落下了床幔……
她双目不能视物,只听见他轻声在她耳边哄:“月儿乖,我们穿衣裳好不好?”
他的声音和先前她听过的不同。不似之前冷淡,带着湿漉漉的水汽和青涩。
而她,竟就照做了!
……
绾月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羞红,耳尖也红彤彤的。
她怎么、怎么会做这种……这样羞耻孟浪的梦!
绾月摇摇头,想将脑中那羞人的画面尽数甩掉。
真是,太可怕了!
“小姐,您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花奴正替绾月整理着衣裳,见自家小姐有异样,关切道:“是不是我将要腰带系的太紧了?”
绾月摇摇头,有些心不在焉地道:“没有。”
梦见宁安侯替自己更衣这种事情,她怎么说得出口!
她按住花奴为自己系宫绦的手,温声道:“我自己来吧。”
“是。”花奴将手中的宫绦递与绾月。绾月接过低头侍弄起来。
“小姐,还有这个,是昨日从您腰间解下来的。”
花奴从梳妆台上拿起一件东西双手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