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了两步。
然而背后是墙,已经无路可退了。
萧瑯弯下腰,双臂撑在墙上,一左一右支起,将她围困在中间。他用身体筑成一座牢,让她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他年少便驰骋沙场行军打仗,长这么大哪有过畏畏缩缩的时候?今日竟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给拿捏了,怎么方才被她说了两句自己就六神无主了。
窝囊不窝囊!
他萧瑯想跟谁说句话,就算是那人跑到天涯海角,也得先绑回来听他把话说完。又岂有绾月打断了他的话,然后通知他“就这样”的道理!
萧瑯欺下身,盯着绾月轻笑:“说完了?说得真好。”
清泠的声音咬牙切齿地从口中吐出,每个字都在口中细细碾磨过一样。
他贴得如此近,绾月感觉到他的呼吸喷在自己脸上,不由浑身木然,僵在原地不知如何应对。
萧瑯如鹰隼般直勾勾看着他,目光中有什么熊熊燃烧:“那你是不是能好好听我说句话了?”
仿若她不应答他便要将她生吞了一般。
绾月心惊胆战地点点头。她觑见萧瑯嘴边挂着一丝不像笑容的笑容,心里隐约有些不安。
萧瑯好像恨她一般。
方才她的话已经说到这种程度了,她允许他予取予求了!
难道这样还不够么?他为何要恨她呢?
绾月见势不对,小脸煞白,身体也不住发起抖来。
萧瑯怀中瑟瑟发抖的绾月,神志忽清明了几分。
他喉头滚动,强迫自己收敛了几分.身上的锐气,近乎温和道:“下山时你问我那件事,我想好了。”
绾月愣了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嗯?”
半晌才反应过来,她下山时是委婉打探过萧瑯对他们两人婚事的态度,萧瑯那时并未给她回复。
原来他竟是在认真思考这件事。
萧瑯注视着她的目光渐渐变得柔和起来,眼中情意绵绵。
“答案是不能让你放心了。”
绾月:“啊?”睁大双眼。
他说不能放心,她眨眨眼,那这意思不就是说……他改变主意了。
绾月忽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猛然低下了头。
“对不起,我食言了。”
萧瑯伸手勾起她下巴,毫不避讳道。
萧瑯:“当日在戚府湖畔我同你说那样的话,是心觉你在意之人是你心中那个光辉伟岸的‘如圭’,而并非初次见面就被你讨厌的萧瑯。”
绾月微微皱了皱眉头,见萧瑯顿了顿,眼中掠过一丝哀伤。他眼神有些飘忽,扫过她的脸,想溜,又抑制住自己的本能,将目光重新落回绾月的脸上。
萧瑯:“我不敢拿起,也不愿放下,便想找个让自己心安理得的借口,便又对你父亲扯了谎。今日在菜市口看见你被人刁难,我才发现自己早已经不能对你的事情袖手旁观,不能容忍你受一点一点伤害。”
萧瑯握着绾月肩膀的手不自觉用力:“我……”
赤色缓缓从心上蔓延到耳根,耳朵在发烫。萧瑯觉得自己从未像现在这般笨嘴拙舌过。
萧瑯:“我心悦于你,所以想娶你。”
他言辞恳切,不似作伪。
绾月未曾想萧瑯竟会对自己说这番话,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萧瑯方才说什么?
心悦于她?!
她只当萧瑯是平日里被人捧惯了,自己方才打断他说话叫他心有不满,又因自己方才拆穿他的话,他这才刁难自己的。
却未曾想从萧瑯口中听到的竟是这样的答案!
绾月觉得自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萧瑯眼巴巴看着她,等着她答案。
绾月不知道答案,她愣了半天思量出来的是:“你抓得我肩膀好疼。”
萧瑯立马松手。
绾月动了动嘴唇,正欲说些什么,就听几步之外的驿站门口传来两声咳嗽。
依她多年跟着阿娘看诊的经验来看,此人明显是装的。
两人齐齐向那咳嗽之人转过头。
是个驿站的小吏。
小吏双手插着腰,颇为威仪,表情却有些不好意思:“侯爷,驿丞老爷托我传话叫您赶紧离开。”
萧瑯黑着一张脸。
方才绾月明明还想说什么,被这人生生给堵了回去,萧瑯心情本就不好,又听驿丞对自己下了逐客令,心情更为不爽。
萧瑯:“驿丞大人是怕与本侯见面之事传到皇上耳朵里吧。”
“还请小哥回禀大人,就说叫大人放心便是。本侯今日前来全是因与大人的私交,不关国事,如若皇上问责起来,我一力承担。”
小吏闻言面上窘了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