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自己在哪见过。
萧瑯笑问:“不打开看看吗?上次在驿站门口,你好像很好奇。”
绾月总算想起来为何觉得这东西眼熟了。下山买菜那日在驿站门口,萧瑯故意不想让她看见的东西可不就是这个吗?当时她还因萧瑯明明已经和自己有了婚约,还和别的女人私相授受心里不快。
原来,这锦盒竟是萧瑯要送给她的生辰贺礼。
绾月收回了欲打开锦盒的手,口是心非地鼓着腮道:“才没有好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萧瑯见她停下了动作,好生哄道:“好好好,那是我好奇,好奇你喜不喜欢里面的东西,求着你打开盒子行不行?”
绾月也好奇萧瑯这样的人能送出什么礼物来,慢吞吞将锦盒打开。
盒子里,红绳串起的金铃在月光下熠熠生辉。那铃铛不过黄豆大小,却精雕细刻成花苞模样,顶端镂空,中腹部锦绣花纹清晰可见,甚是精巧可爱。红线的衬托,让金铃显得更为光彩夺目。
绾月将它从锦盒中取出,带起一阵清脆的叮铃。她拿起铃铛比了比自己的手腕,觉得这红线实在长了些,又放了回去。
“咳咳……那个不是系在手腕上的。”
萧瑯出声提点,声音含着笑。
绾月略带疑惑得看了萧瑯一眼。难道这不是一条手链吗?
萧瑯脸一红,道:“是系在脚腕上的。”
绾月目测一下那红线的长度,系在手腕上确实十分宽松,系在脚上确实刚刚好。可萧瑯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尺寸?
绾月嘟囔着问出口,萧瑯脸上一热战术性咳嗽了一声,转移话题问:“喜欢吗?”眸中期待和紧张掺半。
“嗯。”
萧瑯挑挑眉,故意靠得更近了些,轻声笑,“‘嗯’是什么意思?你到底喜不喜欢啊?”
“喜、喜欢。”
绾月抿着嘴点点头,萧瑯看在眼里,甜在心里。
“要戴戴试试看吗?”萧瑯伸手,示意绾月将铃铛交给自己,他来替她系好。
绾月“啪”地一声合上了锦盒,背到身后,磕磕绊绊道:“不、不必了,多谢侯爷的礼物!”
萧瑯沉默了一瞬,静静看着绾月,低沉着嗓子道:“绾绾,你叫戚思瑜戚大哥,却叫我侯爷,岂非有意疏远。”
绾月迟疑了一下,“那叫你萧……二哥?二哥哥?或者萧哥哥?”
萧瑯伸出一根手指在绾月面前晃了晃,“这几个我都不要。”
绾月挑了挑眉,“那你想让我叫你什么?”
这人怎么还蹬鼻子上脸了?
萧瑯认真思量道:“你觉得,叫如圭哥哥怎么样?”
如圭哥哥,我可以嫁给你吗?
那日他背她从戚府回府,她用醉后的小奶音喃喃唤他。他被惹得面红耳赤,她却醉得不省人事,醒来还忘得干干净净。想到此处,他微微勾起的嘴角不由得又抹平,轻轻叹了口气。
如圭哥哥。
在萧瑯不知情的时候,在不知情萧瑯便是当初将她从鬼门关救下的时候,绾月早在心中唤过无数次这个名字。他曾是她安寝的良药,历世的盾牌,极暗中的一束强光,是她放在心中供奉起来的神像 。
早先她盼着能与他重逢,如今她的神降临人世了,她又觉得不如不相识。他是神像的时候,她可以无甚负担的占有、思念,想象他会一直守护自己。可当他是订婚对象的时候,她想要什么便得先付出什么,且付出之后也不见得就有同样的收获,他还是可以漠视她、冷淡她、抛弃她。
绾月感激萧瑯救下了自己的性命,却也有些幽怨萧瑯打破了自己的幻想。毕竟真心换真心这件事上,阿娘已经输过一次了。
叫是不叫?
叫,颇难为情;不叫,倒是显得自己很在意似的。
绾月意踌躇,轻咬着嘴唇。
萧瑯见状激她:“怎么,不行么?我听你叫戚大哥不是叫的挺顺口的吗?”
“不过是个称呼,有什么不行的,叫便叫!”
绾月低下头小声又迅速地叫了一声。
“如圭……哥哥。
反正无论怎么选都会有烦恼,那便顺其自然吧……
“嗯?你说什么?风太大我没听清。”
某人双眼弯弯,显然心情不错。
绾月:“……”
“再叫一次。”
“不。”
“不过是个称呼,有什么不行的。”话中带笑。
“不!”
绾月抱着膝,对着月亮嘟囔:“明明是我的生辰,反倒是我来满足你的要求了。”
萧瑯笑说:“那你有什么想实现的愿望吗?”
绾月扭头去看他,反问:“什么愿望都可以吗?”
萧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