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宁书从床上爬起来,随便套了一件衣服就拎着包包出了门。
刚下完课手机响了,她随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陌生号码”。谁会给她打电话?宁书想着随手接了,开了免提,顺便把小蜜蜂摘下来,这东西太热了腰那一圈都是热的,她放在讲台上准备塞进包里。
“喂?是宁书老师吗?”手机里传来一个中年男士的声音。
宁书下意识问了一下“你是?”手上收东西的动作却没停。
“宁书老师,我是南门的保安,有位家长说来找你说是你叫她来的,不知道有没有这件事情,我们这边也不好乱放人进去。”保安解释着诉说自己的不易。
宁书正好收好了东西,拎起帆布包拿起手机放在耳边“那个没错是我叫来的,麻烦你放个行哈,谢谢谢谢。”
保安见宁书这么说他也没有异议让南栀母亲签了个访客记录就放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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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书给南栀母亲递了一杯水,随后坐下开始话题。
宁书不喜欢弯弯绕绕的,那样对于她来说会很累,所以她就简单自我介绍了一下就开始今天叫她来的原因。
“南栀妈妈,我这人说话可能有点直,也有点难听,希望您多包容一下。”宁书放下水杯,开始话题。
“这次叫您过来的原因很简单,南栀这次犹豫绝食晕倒了,这事也您知道,就是可能对于南栀这个年级的孩子,还是在长身体的年级绝食有点……过于…”宁书试图委婉些,试图想一些家长可以接受的措辞。
“我知道。”南栀母亲开口打断了她。她手搭在在腿上“不是不想管她,不是我不想给她钱。”说着说着宁书觉得她快哭了急急忙忙安慰到“南栀妈妈不要急慢慢说。”
南栀母亲接过宁书递来的纸吸了一下鼻涕,把纸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是这样的老师,南栀她有一个弟弟她父亲有点重男轻女。”说一半她又吸了一下鼻涕,继续说“当时我想着去外地工作把两个孩子都带走,他...他又骗我说他只买了三张票,没有票了。然…然后我…我就跟他走了,,以为还可以回来接她走的。”
她说着抽了抽宁书递过来的纸,继续说“后面他骗我南栀在这呆的很好,还说她不想和我们走,我竟然还信了,还以为她不想和我们一起,被他说的我还鬼迷心窍的听他的话没有回来。”
“南栀这孩子平时也不说,她电话还被他爸换了,我也不知道,估计她也是一直记恨着我吧。”
“可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一直转的钱竟然是给她那个爹了。”说着,南栀母亲还用力拍打自己的大腿,试图泄愤,似懊悔。
宁书听了她的话不禁联想到底是什么样的父亲可以做得如此。为人父母扶养儿女本是职责有些人就不配称为人父。
她拍着南栀母亲的背试图安慰她,她不会安慰人,在这种情况下她也只能同情。这是她又不合时宜的想起了宁泽涛,同情在医院中可是大忌,他也会对别人感同身受吗?
大概不会吧。
宁书摇了摇头,她到底在想什么?“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南栀毕竟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她称呼从“您”变成了“你”。
南栀母亲把头从双手中抬起来,擦擦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来的眼泪“我已经和他离婚了,现在在走法律程序。他觉得南栀是他的女儿怎么说也是他的。我想拿回她的抚养权,如果给了他也不知道南栀过得以后是什么日子。”
门外,不知道是谁点的歌,正放着徐佳莹的《最初的记忆》此刻正唱到“明明知道你会走远,我还是拼命靠前,才懂得你已经不见”下课时间学生们都在走廊上聊天,嘻嘻闹闹的声音盖住了音乐的大部分,学校的广播还是不错的,仍然清楚的听见了下一句歌词
“我还不能妥协,我很安静陪着你”
“有些怀疑,能不能陪我到最后目的”
“……”
宁书点点头,由衷的祝愿她成功。“祝你得偿所愿。”
南栀母亲点点头眼泪不自觉的滑落。
送完南栀母亲后宁书去班级找了南栀说明了这件事情的缘由,南栀听后没有哭,只是眼眶中的泪水一直在打转,她表示知道了。
或许她会难以接受,但至少她知道了她妈妈还是爱她的。
一周后,南栀敲了下办公室的门,宁书正在位子上摸鱼,突然被抓包急忙放下手机。
南栀递过来了一张纸,宁书看清了上面的字先是诧异的看向南栀而后不自觉的笑了一下。
南栀乖乖的说“老师,这个需要你签字。”她笑着,笑得恬静。嘴角的酒窝在告诉宁书她是真的开心,由衷的开心。
宁书从一旁的笔筒中随手拿出一直笔在班主任签名处写下“宁书”两个字。
“你东西收了吗?”宁书签完抬头看着她问到。
南栀笑着“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