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两,起码能省一下午的时间呢。”那男子又在旁煽风点火道。
杜鹃却很清醒,狠狠瞪了男子一眼,扯着柳夕熏的衣袖说道:“娘子莫要被他胡言乱语欺骗了。到了晚上,他们这位置是一分钱都不值了。谁买位置谁就是冤大头。”
“没错,杜鹃,我们走。”柳夕熏回过神来了,看清楚这男子就是想哄骗自己出钱。
他们这开价,一看便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勾当。
若是柳夕熏如顾清禹一般,家底厚实,五十两自然不在话下。可自己如今还寄人篱下呢,攒钱都来不及,哪有银两让自己挥霍。
柳夕熏父母双亡了,以后万一嫁人,嫁妆钱还得要自己准备。嫁妆多少决定了自己的地位。况且也不能一辈子住在顾府或是顾氏香行,柳夕熏还得自己买一处宅子。
想到这里,柳夕熏头也不回的走了。
男子见柳夕熏与杜鹃都走了,气急败坏在背后骂道:“小气鬼,看你长得好,还以为是大户人家呢,没想到如此穷酸。”
听到此话,柳夕熏可不乐意了,回头冷冷盯着男子,道:“你很有钱吗?”
男子见柳夕熏眼神冰冷,仿佛眼刀要剜了自己身上的肉一般,有些讪讪的,却仍想强撑着嚣张的气焰说道:“比你大方就是了。”
“哦?是吗?那借我五十两。”柳夕熏嘴角勾起冷笑。杜鹃知道柳夕熏生气了,站在一旁看戏。
“凭……凭什么借给你。”男子明显气场上就输给了柳夕熏,说话也结巴起来。
“哟,你不是大方吗?五十两都舍不得借给我?”柳夕熏提高声音,周围的人见此处有热闹,眼光都投了过来,人也围了过来。
男子骑虎难下,正欲逃走,却被围观的一屠户按住。
柳夕熏则对众人说:“此人要价五百两,卖制香大赛前排报名的位置,小女子孤苦无依来到这东京城,哪里还有银两,他便污蔑我小气,嘲笑我出身贫寒。”
说着,柳夕熏还假装擦擦眼泪,博得众人的同情。
一时间,众人都骂这男子不要脸面,烂菜叶子都往他身上扔。更有正义之士来到贡院状告此人刻意组织众人占据排队位置。
贡院即刻派出侍卫,将排队的人员一个一个盘问,最终剔除百余人,队伍一下子缩短了近一条街。
柳夕熏与杜鹃回到顾府,都已是午膳时间了。便与顾清禹一同用午膳。
顾清禹自然也听闻了今日柳夕熏干的好事,先是笑了笑,接着才告诉柳夕熏,她这下又得罪了贡院了。
这代排队,根本就是贡院私下联络的人。一到有比赛或者考试,贡院便派这些人排队,狠狠赚上一笔考生的钱财。收入所得,大多都进了贡院官员的口袋。
而且,他们还会记下出手阔绰的考生,私下再派另一队人马去泄题,再赚一次钱。
如今柳夕熏这么一闹,他们不得不清理队伍,失了这次赚钱的大好时机,他们一定会借机报复柳夕熏。
“啊……怎么会这样啊。”柳夕熏听完后,又是愁上心头,怪自己太冲动。
以前自己还会忍一忍,可自从赵婉今加害自己以后,柳夕熏再也不让自己受气了。
何苦,左右都是被害,自己不好过,也要闹到对方不好过。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
“没事,夕熏,我相信你。若是你足够强大了,他们那些人巴结你还来不及呢?”顾清禹笑吟吟道,夹了只虾放到柳夕熏碗中。
用过午膳后,柳夕熏又小憩了一会儿。已是下午,可日头正毒辣。
她可不敢顶着大太阳排队报名,索性来到香行,问问叶钦如何了。叶钦说过,他也要参加制香大赛的。
来到香行,外面却热闹非凡,张灯结彩的,柳夕熏觉得奇怪,来到外面一看,发现一对人马正抬着一顶富贵非凡的轿辇。看样子像接亲的,队伍前头却不见新郎官,队伍里也不见“喜”字。
“赵家女儿一月前嫁去二皇子府上,今日正是回门之时。”唐云见柳夕熏来了,正在门口看热闹,凑过去给她解释了一番。
“回门这么晚?”柳夕熏不解,而且这方向,也不是赵府啊。
“这是离开啦!一早便敲锣打鼓回门到了赵府,听闻赵婉今好面子,特地又来赵氏香行耍了一通威风,这会儿绕着顾氏香行示威呢!”唐云拍拍柳夕熏的脑袋,无奈笑道,这个柳夕熏平日里看着挺聪明的,今日怎么迟钝了起来。果真是读书把脑袋读傻了。
“叶大哥呢,我特来问问他制香大赛一事。”柳夕熏一听又是赵婉今的把戏,顿时失了兴致,想起了自己的正事。
唐云先是怔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眼神飘向别处说道:“他还能在哪儿,在制香室呢。”
柳夕熏知道她为情所困,也不知如何安慰,只能拍了拍她的肩膀,希望能给她一点力量。然后便来到制香室,叶钦果然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