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回答刺舟。
怎么和他说?和他说我们接下来要逮捕你的直属上级,你看好了?
别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出警出多了,碰上的麻烦也一件比一件新鲜。
金刀等人不知所措,向暮火投去求助的眼神。暮火见张烬已缺氧,朝前迈出一步,稳声劝道:“影青,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先放开他,好吗?”
刺舟懵懵地张开嘴。
影青……不是我组长的代号吗?
诶诶诶??!
公冶冷若冰霜的态度像是没听见,瞥也不瞥同事。数秒后,他松开张烬。
张烬双脚落地,本能地去推开公冶,一手扶柱,一手撑膝,弯下腰,眼泪鼻涕一大把地甩出,吸入的酒店香薰刺激他干呕。一时间,鸦雀无声的大堂充斥着他消停不下来的咳喘声,咳得肺要吐出来。
公冶满眼鄙薄地瞧着,周身气息坚硬得掉冰碴。
他似是泄够愤了,一字不发,转身离开。
“这就要,走了吗,哈哈……”
张烬在他背过身之际,沙哑笑出两声,用只有他能听清的声量说:“第一针活血没错,但第二针……我打的不是镇静剂。”
公冶止步,视线冻结在锃光的大理石地面。
“是催情剂,”张烬手一伸,拍住他宽阔的肩膀,捏紧了说,“正常的美食家打几滴就爽个半死,我给你全部注射了进去……”
“彻夜难眠呐……”
暮火离得近,听见张烬的嘀咕里有“半死”、“注射”等只言片语,再看公冶的样子,就知这老滑头是绝无铸甲销戈的意思了。
他冷漠告知:“张主任,请您尽快远离我同事,不要和他再有肢体接触。”
在暮火的警告下,公冶反而动了,他缓缓转回去,盯住张烬。
“你对她下手了是吗,不然你不会这么生气。”
“你要原谅我,我原本不想采取这招,可我们没时间了。”
张烬放开他,整饬着皱巴巴的衣领,往电梯方向迈去,电梯门正好打开,里面涌出一群人,是一起培训的老师,还有大领导们也下来了。
“主任您没事吧!”
“我的天啊,可吓坏我了……”
张烬对他们抱以微笑,驻足在公冶背后,继续熄灭了声量,说:“新一批孩子没你好用,我们等不起两年了,你妈妈也怪想你的,听懂了吗,你最好今天就老老实实跟我回瑶光省,不要做出反抗,我手里有针对你的拘捕令,随时可以把你押回独玉监|禁所,一旦进去你这辈子别想出来。”
“公冶渡莲,你想杀我?凭你?”张烬斜过眼来,挑衅地笑,“有本事,你就让我血溅当场。”
最后这句话大家听了个真切。金刀眉一皱,把公冶拨去身后,上前说:“张主任,请您注意言辞,不要太过——”
蓦然间,他余光里歘地掠过一抹白影,女同事炸开声:“影青不要!”
“影青!!”
张烬收拾妥帖的衣领再次被扯了个狼藉,暮火和金刀厉声喝着,第一时间冲上去分开二人,奈何公冶攥得太牢,五指如浇铸出来的铁件。
“哥!放手啊哥!他激你呢,不要上当,你不能再变异了!”金刀手臂肌肉鼓涨,却怎么也掰不开他狠硬的指爪,暮火也喊:“影青你住手!”
“你毁了我的人生,还要我毁了别人——”
公冶冲张烬愤恨地嘶吼,暴躁地挥开同事。暮火连退三步,站定,握住吃痛的手腕,虎口居然被震开一条血口子。
“停止实验!”大堂旋转门那进来一个人——熊小滚跑得衣衫不整,定睛看见公冶失态地揪起张烬,吼道,“停止实验!!”
“你跟我走,”张烬没去理睬慌神惊呼的老师们,也瞪着他,“我保证那些孩子健康平安长大。”
公冶喘息未定,怒视张烬。
“多简单啊,选择权就在你手上,按钮就在你的拇指下,可八年了,你不管不顾,不闻不问,不作为!是你——”张烬手指狠狠戳他的胸口,“造成伤害的一直都是你,是你的胆小懦弱自私自利让那些孩子受伤的,是你让五百个孩子在这八年里体无完肤、痛不欲生!是你没用!全部是你的错!”
“我……”公冶猛抖了一下,后退,泛红的眼眶哗地热了。
“混蛋你说什么,你有种——”金刀心疼得火冒三丈,冲了上去,蝶衣见势不妙,急忙拖住他的腰:“金刀!冷静,这个时候我们更要冷静!”
酒店门口停满警车,没合适的空地再塞一辆了,熊小滚便把自己的车拽在贴条的马路上。他也无所谓损失这一两百块,气喘吁吁过来拉开金刀和蝶衣:“别抱了,不是自家地盘,克制一下。”
“老大,”他们带着哭腔说,“你可算来了!”
熊小滚眼神示意暮火。暮火拔出手铐:“张烬,你涉嫌欺骗强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