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姜开玩笑的。
不过见孟翡这幅惊恐模样,她先没忍住笑了:“逗你玩的。”
孟翡彷佛不认识的盯着她:“……”
这种话题能拿来说笑吗?
李桃姜拍拍手,让小昙把他表妹带进来。
那姑娘约莫十六七岁,一身皱巴的丫鬟裙衫,姣好的面容哭得楚楚可怜,脸蛋一道灰一道白的,憔悴也掩不住的美貌,跪在地上惹人心疼。
她抽泣着辩解:“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奴婢真的没有下毒害公主……”
她看到孟翡后眼神一亮,抓救命稻草地向伸手:“表哥!表哥救救我。”
孟翡压根没认出这位自称他表妹的人是谁,仔细端详良久,才不确定道:“吕文桃?”
李桃姜:“真有缘,还与我撞了名字。”
厨房大管事娘子跟着进来,将一瓶递给小昙:“公主,今个下午奴婢正在灶上给姑爷炖着补品,另外两个小丫鬟给高义王妃送汤去了,这小娘子也不知从哪偷了咱们府上丫鬟的衣裳混进来,奴婢刚出去一趟,就见这小娘子偷偷摸摸往姑爷的锅子里倒药粉,已经叫大夫看过了,是混了巴豆的歪门邪药,拿兔子试了,那兔子没一炷香就全身抽搐,又拉又吐血。”
说着便有小厮拿了个盆进来,倒霉兔子躺在里边奄奄一息,白色的毛被血和呕吐物染得又臭又腥。
李桃姜远远瞄了一眼,遮住口鼻。
“不!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那是毒药!”
吕文桃脸色瞬时惨白,眼泪顺着尖巧的下巴滑落在地上,看得人心疼极了。
可惜孟翡没看见,他皱紧眉毛,冷声质问:“我记得你已经出嫁,又跑来找我做什么?”
吕文桃胡乱拿袖子抹泪,越擦眼泪越勾起伤心事,哭得梨花带雨:“成婚第二日我才知道夫君得了肺痨,我嫁进去就是冲喜的,可没过一月丈夫还是病死了,他们家说我晦气将我赶出来,我无处可去了,表哥若是不收留我就只能以死谢罪了!”
孟翡:“……那为什么在公主厨房下药,还有,你一个姑娘家如何千里迢迢跑到这来?”
“跟祖父的商队过来的,祖父说您再不管我,他便要做出清理门楣的事。”吕文桃嚎啕大哭,“表哥求求您,求求您莫要再赶我出去,桃娘实在没活路了……”
孟翡冷不防被扯住衣袖,拉扯间他甚至感觉刚缝合的伤口皮肉又撕裂了,他狰狞道:“你先放手!”
吕文桃吓坏了:“对不住,我不是有意……”
孟翡简直怀疑自己最近走背运,先是血光之灾,后是烂桃花,他头痛扶额:“吕文桃,你将事情讲清楚,这儿是公主府,做主的人不是我,你求错人了。”
这时兔子剧烈抽搐了几下,发出微弱的可怜惨叫后,没了气息。
小丫鬟吓得险些尖叫,匆忙捂住嘴,看着孟翡沉下去的表情不敢出声。
一片死寂中,李桃姜开口:“留下可以,但我不养吃闲饭的人,我要看到你的诚意。”
吕文桃有一瞬惊慌失措,抿紧唇低头,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脖颈,求助地看向孟翡。
李桃姜看明白了,这姑娘还等着孟翡为她做主呢。
她莫名很不爽,有种厨房做了一道菜她不爱吃,正考虑该怎么处置却突然有人跑进来舔盘子,害得她还想夹一筷子的心情都没了。
她一怒之下,用指甲狠狠掐了一把孟翡的肉。
孟翡嘶了声:“公主,我从未做过辜负良家女子的荒唐事。”
许久没冒气的系统突然窜出来:【玉哥是清白的,这个坏女人别有目的。】
孟翡:“我是清白的,旁人别有目的。”
李桃姜怪怪的看了他一眼。
小昙已经按照她的吩咐,提来一壶咕嘟嘟冒着热气的苦药。
吕文桃抽泣一停,惊惧地看着她。
李桃姜:“喝了。”
那两个粗使婆子便在此时上前,一左一右按住吕文桃,强行掰开嘴巴灌下去。
吕文桃害怕地胡乱挣扎,一碗有半碗都漏了,婆子直接提起药壶,按住她后脑接着茶壶嘴灌了整整一壶下去。
她翻着白眼几乎晕过去,弯腰就干呕,李桃姜点到即止,不打算折腾她了。
孟翡默默问:“什么药,喝了会怎样?”
李桃姜:“不知道,随手捣鼓出来的方子,用了蜈蚣蚂蟥蝙蝠粪,童子尿熬煮,人喝了会不会死不知道,因为她是头一个。”
她脸色一变,起身离开:“最近多事之秋,我不会管她死活,你最好别让她上赶着来烦我。”
她就此离开,将人丢给孟翡善后。
她拉开门的瞬间,祁朗大大的脸就出现在外头,专门等李桃姜似的,说的话有几个词飘进他耳朵:“宋至…舆图…你夫君身边怎么有个姑娘?”
李桃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