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离我远点!”蒲香公主凄厉地尖叫一声,逃似的窜出屋子,“把他给我锁里边不许出来!”
孟翡:“别走啊公主殿下,我那活儿足足六寸……”
蒲香公主已经跑得看不见人了。
*
“阿嚏!”
孟翡被抓走后,祁朗就一直喷嚏停不下来:“谁说我坏话?”
“谁叫你笑得那么大声,孟翡肯定将你骂了千百遍了。”李桃姜气馁道,“也不知蒲香公主要对他做什么,我哥哥他……”
她现在心情很复杂,蒲香公主趾高气扬居然直接抢人就难受,孟翡是她明面上的丈夫,就这么被人当面抓了壮丁,简直就像强盗青天白日来抢劫,她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如此彪悍的女人,丈夫和兄长居然都落在她手里。
李桃姜越想越生气,却又担忧孟翡若是被逼和蒲香公主做那事,日后回来了她该如何面对。
她不想眼睁睁看丈夫被其他女人玷污,但孟翡是实实在在为了她哥哥才落进蒲香公主手里。
“烦啊。”李桃姜疲惫地抓头发。
祁朗道:“我看得出来李羲失忆了,也许是蒲香公主在,他有不方便相认的原因,只有孟翡牺牲他自己替你试探了哈哈哈。”
说着他又没忍住笑出了声,被李桃姜狠狠锤了一拳才憋住。
李桃姜洗脑自己不要想那么多,孟翡和李羲若能一起安全回来,她可以忘了今天发生过的一切。
就……先这样吧。
祁朗派手下跟踪了蒲香公主,在附近找了家客栈先住下,三楼的客房一推开窗,他给李桃姜指了个方向:“喏,那一片魏紫牡丹开得最好的地方,就是蒲香公主旧府的后院。”
李桃姜向那边眺望过去,前头低矮的民居藏着一片镶嵌牡丹的明珠,啧了声:“东越王真够宠她的,后花园的湖都是从护城河那引的流。”
祁朗:“湖水后边,便应该是藏她抢来的男人了。”
根据打听到的消息,蒲香公主是东越王后高龄得女,被父母和七个哥哥爱得如珠如宝,人也刁蛮,东越民风开放,不会计较女子的贞洁,王为她指的驸马家世不出众但是美男子,蒲香公主原本是想安心过日子的,谁知未婚夫居然和表妹私通还有了个野种,气得她也开始乱来,如今婚期将至,婆家的老祖母居然腆着老脸让她把野种记在名下当亲生的养,蒲香公主干脆一点面子都不给丈夫,到处看上男人就抢回家。
李桃姜有时候不太理解一些人,明明她的苦难不是外人造成的,那些良家男子何错之有成了她发泄的悲剧。
一直到夜幕降临。
没有人给孟翡送完饭,他想着吃饱了才有力气作妖,挑挑拣拣地吃了下午送的冷饭,开始思索如何逃出去。
他谨慎地拉开门,就见低矮的院墙外侍卫影影绰绰,也不知今晚蒲香公主翻了哪个倒霉蛋的牌子,依稀能听到皮鞭和惨叫的声音。
怪不得没人跑。
孟翡很想告诉蒲香公主,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男人被逼迫太紧是真硬不起来,吓多了还有可能终生不举……
他盯紧侍卫的走向,推算出巡视这一片的交接时辰,东南口的狗洞有半刻无人看守,他逃跑的机会仅有这一次。
但他没见着李羲,跑了李桃姜会不会觉得他没用?
那还是留下来吧,孟翡立刻做了决定,当务之急是找李羲。
听到有巡逻的脚步声,他赶紧返身回屋,谁知刚关上屋门,巡逻队的脚步却进了他的小院子,一队变成了一人,直直走向他屋门。
所幸孟翡随身有带匕首的习惯,蒲香公主没近身,匕首还在,他掀乱床褥躺进去假寐,实则外边的一丁点动静都没放过。
门痛苦的吱呀着,来人走进屋子,一步一步,朝孟翡所在的方向而来。
经过饭桌停顿了几瞬,来人返身将大门上了闩,确保旁人一时半会儿进不来。
孟翡:“???”
这位兄弟,你要干啥?
紧接着一双漆黑的靴子停在床侧,隔着被子下的一点缝隙,孟翡看到靴子旁露出一截刀鞘。
“孟翡?”
这人居然直接叫出他的名字。
孟翡听出来人的声音——李羲。
但孟翡不太肯定李羲的目的,他被抓的时候李桃姜叫了他的名,万一是蒲香公主真信他有会传染的花柳病,一把火直接将他烧死在屋子就不好办了。
孟翡一言不发,暗中握紧匕首。
李羲声音沉稳,听不出喜怒:“孟翡,我知道你醒着,如果你继续装死的话,我现在就可以送你上路。”
他一把掀起被子,长刀在阴暗的屋子闪着冷光。
孟翡头顶一凉,将匕首别在背后,在大舅哥面前他还是想保留点风度,微微笑道:“原来高义王世子还记得,泰山大人让我给您带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