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生和其他人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金灿灿的阳光挥洒在柏树上，好像用金漆装扮而成。
手术室大门打开后，院长突然停下了脚步，对刚赶过来的张主任低声道：“把孙主任的皮留下来做个纪念吧，毕竟为医院奉献了那么多。”
说是低声，其实院长的声音并不小，不只是张主任，顾生和其他几个医生都听到了。
其他人目光躲闪，小心翼翼陪着笑道：“领导说的是，孙主任在死后还能被院长记住，他可是积大德了。”
院长对众人态度非常满意，扭头看向顾生，“顾医生辛苦点，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
捕捉到众人羡慕的视线，顾生从头到脚一片冰凉，这是什么变态趣味，剥皮，还被当成一种奖赏，现在这些人恐怕比病人还需要吃药。
“顾医生不愿意？”刘莉趁着顾生发呆时，毫不客气的补刀。
“愿意，当然愿意。”顾生感受到在身上巡视的冰冷视线，急忙说：“不过我昨晚差点被护士关进单人病房，现在有些疲惫，恐怕会完不成领导的指示。”
顾生没办法，只能祭出护士做挡箭牌，要不然他还得找机会把护士的行为曝光出来，现在正好一石二鸟。
院长脚步一顿，随口道：“张主任，我不希望顾医生再碰到这种事情，他是我们宝贵的财富。”
张主任绿豆大的眼睛瞟了顾生一眼，赶紧道：“院长请放心，我现在马上去把晓燕护士叫过来。”
院长没反应，即将走进电梯的时候，突然道：“顾医生，今天晚上我要见到成果。”
随着电梯门的关闭，顾生挺直的脊背，稍微松了几分，紧攥的手，也从白大衣兜里掏了出来，脸上却依旧是化不开的愁意。
别说剥人皮了，他从小到大，连鱼皮都没剥过，更何况还是完整的人皮。
顾生正在上愁的时候，余光看到了身后的两个急诊室医生，最终将视线放在了胖一点的吴志勇身上。
“吴医生，你有没有主过刀？”
吴志勇脸色一喜，往顾生身前凑了几步，“主过，不过就是一些小手术，还从来没有……”
“那就够了，有我在一旁指导，你就放心大胆的干，说不定以后这样的机会伱还能得到很多。”
顾生的话，让吴志勇差点蹦起来，颤抖着双手紧紧抓住顾生胳膊，激动道：“顾医生你放心，我一定会认真学。”
顾生拍拍吴志勇的肩膀，满脸赞许之色，心底却是暗暗盘算，必须要尽快把这俩人推上去，要不然他迟早得暴露。
这样想着，顾生扭头看向一边满脸羡慕的张志业，“张医生，到时候你也一块去，多学点东西。”
张志业原本已经灰心，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满脸难以置信，“我也可以吗？”
“当然，为了医院发展，咱们的技术当然是越高越好。”顾生同样拍了拍张志业的肩膀。
得益于顾生的行为，吴志勇双眼通红的看向张志业，眸子中的怒火藏都藏不住。
刚才还情同手足的两人，这时候赫然赤眼相对，都恨不得对方马上出点事，最好是能当场死在这里。
“顾医生，要不然你跟领导说说，调到我们急诊来吧。”吴志勇低声道：“咱们这不用管病人，还能时不时出去转一圈，看看外面的世界。”
“出去转一圈？”顾生惊异的问道。
“那当然了，虽然这种时候不多，不过听说三天后救护车就要出去，咱们作为随车医生，到时候就能出去了。”
“出去能干啥，还不是在车上干看着。”顾生故作不屑道。
张志业这时候接过了话茬，挤眉弄眼道：“那可不止，上次就有个叫刘航的实习生跑出去了，听说现在都没找到。”
顾生瞳孔一阵收缩，口气却十分淡然，“是嘛，放着医院这么好的地方不待，还要跑出去，太年轻。”
说完，顾生钻进了电梯，对着急诊室两人道：“下午咱们再去手术室，我先回去休息一会儿。”
在急诊室两个医生恭敬地眼神中，顾生乘坐电梯缓缓上升，到了四楼。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敢大口喘着粗气，盯着不锈钢电梯壁上的模糊面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刘航是从这里跑出去的？”
他得不到答案，更探寻不到中间的关系，不过在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了周莹莹那封信，上面鲜血淋漓的字迹，仿佛又出现在了眼前。
顾生刚走进医办室，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人，扭头一看，竟然是护士在身后。
此时护士身上，遍布着横七竖八的伤痕，看形状像是被什么东西抽出来的，透过破碎衣服，白皙的肌肤在其下若隐若现。
当然，倘若没有那些鲜血淋漓的碎肉，魅惑效果会直接拉满，现在顾生看到的只有狰狞。
“你……”
“这些都是拜顾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