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做了三年的同学,四年的朋友,第八年过后,余生的陌生人。
—题记
“我草,这得堵到什么时候?”
“这破学校地方不大倒挺能折腾。”
“我真是服了。”
周婧琨抱着一摞书安静地站在走廊,周围全是和她一样的学生,把过道堵的水泄不通,半天也没能移动一分,加上天气闷热,空气不流通,不少人已经汗流浃背,渐渐地,旁边埋怨的声音越来越多。
高一开学不久,学校又重新分了一次班,念完分班后的名单就让学生把东西搬到新班级。
高一有二十个班,几乎每个人都要搬着厚厚的一摞书跑上跑下,但每层楼只有两个又破又窄的楼梯,也难怪会堵在这里。
周婧琨动了动酸胀的手指,想把怀里的书换一个支撑点,怎料手太酸,一个没拿稳书哗啦一下全摔出去了,还砸到了身边的人。
那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周婧琨道歉的话脱口而出,立刻蹲下来捡书。
“这也是你的吗?”
一张半大的纸条递到她跟前,上面有几行字,旁边一个椭圆形的图画。
【魔镜魔镜告诉我,谁,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是周婧琨呢,全世界最最最好看的女人,没有之一。】
周婧琨看到这几行字想死的心都有了,她不敢抬头看来人,闭着眼睛迅速抽回纸条,不管三七二十一胡乱翻开一本书把纸条夹里面,道完谢默默把自己换了个方向,背对着刚才的男生。
这种情况下连落荒而逃都是一种奢望。
后面几个男生说笑的声音越来越大,其中还有刚才的那个男生,温柔但又爽朗的声线在一群人中格外突出。
起初周婧琨还在担心他们是不是在嘲笑自己,提心吊胆地偷听了一点墙角,发现确实没提到她后她就彻底放心了。
但他们的对话还是若有若无地飘进她的耳朵,后来她反而越来越期待那个男生的样貌。
终于在楼梯的拐角处她如愿地看到了他。
周婧琨大概也没有想到漫不经心的一瞥,她会记住一整个青春。
晚自习最后一节,大家都到了新班级,各自在座位上整理东西。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新班主任。”
一个大概四十岁的老师梳个大背头,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表情严肃,但地道的方言听起来莫名有些滑稽。
“咱班班长还是夏林辰。”班主任仰头朝底下示意。
还是?周婧琨面带疑惑在前方扫视一圈,发现没人站起又把身子转向后面。
“大家好。”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面貌。
周婧琨心跳瞬间漏了半拍,她仰视着后桌站起的人,一时间忘了呼吸。
察觉到前方炙热的视线夏林辰礼貌地朝她笑笑,唇角微勾,眉眼弯弯。
周婧琨不自觉也回了个笑容,反应过来以后慌忙把身体转过来,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脏声越来越强,脸颊也开始发烫。
他和我一班!他还对我笑了!他真的好好看!我天!
她拍了拍脸蛋,冷静片刻开始拿起笔做题。数学卷子的前几题是最基础的,但十分钟过后周婧琨还停留在第一题。
摊在眼前的是数学题,脑海里浮现的是方才两人的互动。
我刚才那样是不是太傻了?他记不记得帮我捡过东西?算了还是忘了吧,太丢人了……
“你怎么了?”同桌戳戳她的胳膊,眼神古怪地看着她。
“啊哈哈哈……我我我我……这题不会。”周婧琨尬笑两声,生硬地憋出一句理由。
“哪题啊,我教你。”
就这样,周婧琨有了高中的第一个朋友。
第二天周婧琨手忙脚乱地从房间里冲出来,左手拎着书包,右手拿着校服,再看过去时她摆成一个很怪异的姿势扎头发。
“早就跟你说了晚上早点睡,早点睡,天天不听,这下好了吧,又要迟到了。”周母听到动静斜眼看她,见怪不怪地对她的行为定下结论。
周婧琨显然也是“惯犯”,对她母亲大人说的话充耳不闻,径直走向摆满早饭的餐桌。匆匆喝几口牛奶,叼着面包往门口飞奔。
“你这孩子!”周母终于看不下去了,拽住她的书包往里塞了几样东西,边塞边嘱咐:“高一正是打基础的阶段,高一学不好,以后高三有你哭的时候。”
周婧琨紧盯着腕上的手表不住地点头:“嗯嗯好,说的简直太对了。”
周母一放开手,周婧琨唰地一下就冲出去了,背后周母的叮咛顺着风飘过来。
“注意车,你这傻孩子!迟到几分钟老师又不会吃了你!”
“Yes, madam!”周婧琨转过半个身子伸出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