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京城里的动作,阿厌不会丝毫没有察觉到吧?”季攸宁笑意盈盈的问道。
“不是什么大事。”
季攸宁的笑意暗淡了下来。“京城几家世家,一半以上都在私底下有动作了,谢家姜家和王家,连私兵都出动了,这样,陆大人还跟我说无事是吗?”
“阿宁聪慧,想必早就察觉做好准备了。”
“你为何要支持四皇子?”
“阿宁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陆厌又跟自己续了一杯茶。
季攸宁只觉得可笑,起床推开窗,一阵冷风吹了进来,陆厌只觉得这阵风从上至下贯穿全身,当真是冷极了。
陆厌回头看去,夜色浓郁,外面雪下的很大,冷风夹杂着雪花飘了进来,飘到桌面上,季攸宁的披风被冷风吹的飘了起来,在窗户两侧烛光的映衬下,季攸宁的脸清瘦雪白,似是下凡的仙子,下一刻就御风飞走了。
陆厌抬头望着,从侧面吹来的雪花,落入他手中,他下意识去抓,结果,雪融化了,他忽然觉得,要抓不住了。
季攸宁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望向陆厌,“陆公子现在看起来像是名门贵公子,可是忘了与乞丐争食,与畜牲同睡的日子了?”
季攸宁似是戏谑。
“你何时想起来的?”
“我这人,虽脑子不大记事,但想这种大事万万不能忘了,我见你第一眼就想起来了。”
“你为何不说?”
“想必没人愿意让别人记得自己过去落魄的样子吧,若不是…”季攸宁想说些什么,却还是没说出来,“我怕是永远也不会提及此事。”
“所以,你都忘了自己曾经过的日子了吗,如今竟要扶持四皇子。他是大齐最合适的储君吗?”季攸宁声声质问。
“他是战绩卓著不假,但是你有细细查过吗,他每一次战役,只要取胜,就放任手底下的人屠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就算是别国,那也是普通的百姓人家。你有去他的军营看过吗,他手底下的士兵,但凡战场受伤,撤军之时必定不会管他们死活。”
“是,作为一把利剑,他做的不错,但这样的人,做不了仁君,大齐征战多年,元气大伤,现在需要休养生息,大齐需要的是一个仁君。”
“我想陆大人不会再让日后的百姓去过你少时曾过的日子吧。”
“到底是为何?”
陆厌沉默不说话,季攸宁一直看着他,过了许久,他才开口:“四皇子不会成为储君的。”
“你”
“出大事了少主”季攸宁刚想说话,就被外面的声音打断了。
“何事?”
“四皇子造反了。”
“按照我先前部署,快去准备”
“是”
季攸宁转头回了内室,再次出来,已换好了一身银色盔甲。
盔甲在烛光照耀下,泛着“银色的光芒。
“陆大人最好说的是实话。”
“阿宁,你真的喜欢我吗?”看到季攸宁马上就迈出门槛,陆厌问道。
“喜欢过,不过日后不会了,你我要走的路不同,就不要在彼此身上浪费时间了。”
季攸宁说完这句话,就大踏步走了。
路上的积雪很厚,人走在路上,能听到嘎吱嘎吱的声音,听这声音,就知道季攸宁走的步伐又稳又快。
陆厌露出一丝苦笑,慢慢走了出去。风雪很大,很快就落满全身。
四皇子趁着陛下不在京城,起病造反,京中大部分关卡已被他掌控,季攸宁想来怕是陆厌的手笔更多一些。
“少主,四皇子已经攻了进来,如今我方势力弱一些,怕是两倍俱伤已是最好的结果。”
“无妨,父亲来了信,把信物交于我了,季家隐藏的死士随我调遣,如此,胜算也能大一些,这是最后一道门,无论如何,必须守住。”
“是”
“原来是季少主,季少主有考虑加入孤,孤不但可以饶恕你的性命,你们季家日后也是功臣,太子软弱无能,为何还要保他,怎么样?”眼前的四皇子铠甲上满是血,多年征战杀场,也是实打实的猛将。
“不怎么样,我们季家如今所作所为不为太子,而是陛下,陛下如今尚在位,这天下,季家必得替陛下守住。”季攸宁坐在马上,利剑出鞘。
“好啊,那就试试吧”
随着他二人的动作,双方军队开始正面交锋。
季攸宁毕竟是死士训练出来的,战场相搏,她不能从四皇子手上占优势。
如今大半时间过去,他二人筋疲力尽,身上也都全是伤口。
“孤征战多年,你也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如若你现在放手,还来得及”
季攸宁没有说话,一剑刺过去,四皇子躲闪及时,只刺穿他的肩膀。
四皇子随即脚一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