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恭敬道:“是。”
他抬首观天,明月当空,万里无云,“明日会是晴日。”
太子:“唔,后日呢?”
“也是晴日。”
“大后日呢?”
一旁的苏长宇听了都觉得殿下在故意刁难人了,他刚想上前帮楚辞云解围,就见那皎皎如明月的郎君率先开口,声音泠泠清冽:“晴,第四日暴雨,接连几日暴雨。”
楚辞云皱了皱眉,拱手:“殿下,要提防水患了。”
—
苏长宇没有在城中发现北疆人踪迹,也有带着金吾卫下暗渠找人,却没有任何发现。
但是他来寻楚辞云遇到了一个行踪鬼祟的男子。
楚辞云问:“是否戴着黑色斗笠?”
苏长宇肯定。
楚辞云与他们说了那个理发匠的诡异之处。
苏长宇便立刻前去抓人。
—
天福酒楼,茗香阁。
和五年半前一模一样的场景,仍旧在这间高雅茶室,仍旧是梁北乾与宋舒妤两人的对话。
只是宋舒妤不再怯势,梁北乾少了轻视。他们俨然成了权利场上的实力相当的合作伙伴。
宋舒妤身侧放了一个精致的木盒,仔细一看便知这是宋清野从荆州带来的“生辰礼物”。
而对侧坐着梁北乾仍愁眉不展地饮酒。
“康王在想什么?”
宋舒妤不好酒,是故两人会面时梁北乾也不常饮酒。
今日倒是反常,他已经空了七八个酒壶了。
宋舒妤起初怕他喝得不清醒劝过,但见他神色无异,思维清晰,便知这点酒醉不了他。
梁北乾此时看向宋舒妤,朝她招手,“对于幽州你怎么看?”
宋舒妤心下明了。
当年梁北乾带兵前往幽州,打赢胜仗后将心腹苏义留在幽州当副将。
梁北乾的外祖父沙场出身,早年追随先帝征战四方,底下一堆能人武将,当初梁帝也是忌惮护国公府的兵力才娶了梁北乾的母亲。
如今物是人非,护国公府的势力逐渐被梁帝迁到偏远的凉州,早已不如往昔。
苏义是苏家直系的嫡子,自小习武,智勇双全,国公爷对他寄予厚望,幽州一战亦让他随往。
苏义确实不负众望,这几年在幽州军营颇有建树,朝中已有人向梁帝提议任他为幽州总督,可就在不久前,苏义离奇受伤,身染恶疾,得梁帝体谅,允他回京养伤。
这样一来梁北乾好不容易培养在幽州的线就断了。
加上北疆人突然现身,梁北乾也忧心幽州。
宋舒妤笑了笑,“兴许我今日带的东西能解你的燃眉之急。”
她将小木盒推过去,梁北乾觑她一眼,放下手中的酒壶,将它揽过来。
宋舒妤借品茶来掩饰自己的紧张。
她心中忐忑,很清楚此物一旦交与梁北乾,她们最后的底牌将曝光,便彻底与梁北乾绑定,共同进退。
此后生死交付,成败由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可梁北乾打开木盒时,宋舒妤反倒松了口气。
在那一瞬间她意识到,尘埃落定,最坏的结果不过满盘皆输,可那又有何惧,母亲忍辱负重多年,花了多少心血培养心腹和眼线,事到如今,她们绝不做苟且偷生之辈,也不能让这么多年的心血白费,她们要让那暴君血债血偿!
木盒打开,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块虎符,梁北乾拿起来打量,确定这是皇族之物,其上还刻着年号:景昌五年制。
景昌…
是先帝在时的年号。
梁北乾鹰眸微眯,声色阴沉:“这是先帝留给长公主的?”
宋舒妤点头,“这块虎符号令的原是只听命于皇帝的禁军,宫变后先帝却将这虎符交给了母亲,禁军便从此归到我母亲手下。”
梁北乾抚摸着虎符上的纹路,横刀直入:“实力如何?”
宋舒妤实话实说:“人数与一支普通折冲府兵不相上下,但他们的实力远远超过普通府兵,以一敌十不足为奇,就看你以后怎么用了。”
梁北乾松了松眉,“确实能解本王的燃眉之急。”
苏家那么多子弟,他暂时还没想好要用谁。不过用谁都难,毕竟还要过他父皇那一关。
但若是能派有能力且不受牵制的人进入军营,梁北乾能暂时能保住幽州军的联系,他的问题便暂时解决。
只是他此前从未听宋舒妤说过禁军的事,她今日突然约他出来颇为奇怪。梁北乾便问她缘由。
这倒是问到宋舒妤心坎上了。
“殿下也听说北疆人的事了吧?”
梁北乾微不可见地挑了挑眉。
“先帝为了训练这支军队特意挖了一条暗道以供通行,虽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