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了白临江,风母和朱槿荣踏上了马车,马车被驾驶时咕?咕?的声响传来,风母可能是喝多了酒,单手撑在膝盖上休憩,两人一时无话。
时过晌午,这样看来时间还来得及,风母醉酒应该没有时间管自己的去处,只是不知道那女子现况如何了。朱槿荣早有了打算,去往中尉署去,去看望那位因为为父申冤而被抓的女子。
时间无声的流逝,马车行进间转眼间就到了朱府门口,早有奴婢在门口相迎。
“今日夫人可是喝醉了?”
朱槿荣和丫鬟竹茹一起搀扶着醉酒的风母下了马车,“小心点。”朱槿荣提点道。
朱槿荣搀扶着风母,和婢女们将醉酒的风母送入房中,才转身离去。
她马不停蹄的回到自己的房间,翻箱倒柜一次好找,到底是不熟悉这房间的摆置,所以毫无收获,只能去问负责这房间的善怜儿,她是朱槿荣的大丫鬟之一。
“善怜儿,你可知道银子在哪里收着?”朱槿荣没有放下寻找的步伐,问善怜儿道,善怜儿还在绣着荷包上的鸳鸯戏水。
“银子就在床头柜子上的小盒子里收着,这个月月钱按例二十两,现在还余下十三两。”善怜儿见朱槿荣如此着急,立马回应道,但她也有疑惑不解之处,“余下的月钱都在里面了,还有往月的积攒,算起来是好大一笔钱,小姐要这些银子作甚?”
“到了你就知道了,现在你去找一身男装去,我要穿,再找厨房要一匣子点心带上。”朱槿荣胡乱的搪塞道,她自认为扮作男性,可能会少一点麻烦。
“知道了,小姐。”善怜儿虽然疑惑,还是放下手里的刺绣,马不停蹄的去办了。
这年代,大家闺秀出门定然是前呼后拥,除过几个丫鬟陪着,还有小厮跟着,马车轿辇也是必不可少的东西,这让朱槿荣看了都头疼,身为一个现代人,她至今为止也没有习惯这些排场,所以只带了善怜儿从小门而出,殊不知这一简略,就惹出来了闲事。
中尉署管辖的监狱距离柳巷胡同也不算过分的路远,所以两人一路步行,就走到了目的地,只见那匾额上三个大字“中尉署”显眼,朱槿荣驻足观看。
善怜儿也是无奈,她没有跟着去白府,所以不明白朱槿荣为什么来了中尉署,只能一问了,“大姐儿何故来这地方?”
“有一个不得不救的人还等着我救命呢。”朱槿荣随口答道。
她和善怜儿两人踏上中尉署门前的台阶,有当差的衙役将两人拦了下来,质问道,“什么人?来此处是什么事情?”
“是来探监的,就是今天早上被抓进来的那班社火带头的。”朱槿荣一摇扇子,指着善怜儿手中的点心匣子。
“那人不允许探监!”那人利索的拒绝了朱槿荣的要求,但朱槿荣明白并不是那回事儿,还是用钱打点一二。
朱槿荣将银子往那人怀里塞,进行行贿,“还盼望您宽容一二,她本来就是一个弱质女子,在里面没人照顾可怎么成?”
那人收了银子也变得好说话了起来,并没有继续拦着朱槿荣和善怜儿,只是打开了装点心的匣子,查看了一二,“这东西,原本是不允许进去的!犯人吃了外带的食物,如果出了事情,谁能负责?”
那匣子里装着几道时令的果子,有菊花糕、蜜煎、狮蛮栗糕、五香糕方等等,每一个都是精心烹制,香味扑鼻,看上去让人食指大动。
朱槿荣一看他有意拿走这匣子果子,就十分后悔只带了一匣子来,这匣子果子送了衙役,那那女子吃什么?
“既然她无福消受,那就送给您吧。”朱槿荣忍痛说道,此刻她已经两手空空。
“还是你小子有眼色,快去吧,那女子是囚犯,这里是监狱,不允许多待,只允许你一刻钟,看完了就赶紧出来。”那衙役带着喜色,看样子这点心送到了他的心上。
听闻此言,朱槿荣马不停蹄的进了监狱,但没想到还有一关等着她。
漆黑的监狱,窗户修建的极高,只有特定的位置才能照射到阳光,没有被褥和枕头,只有些许稻草铺地,因为囚犯们解决生理问题都在囚室的一个马桶,故而一股子霉味混杂着屎尿味。
有一狱卒正提着一桶屎尿,往外面走去,险些与匆匆而来的朱槿荣撞到了一起。
“小子,眼睛是瞎了吗?”那装满着屎尿的马桶险些泼洒到了那狱卒的身上,他怒气冲冲的放下了马桶,与朱槿荣理论一二。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我是来探监的,无意耽误您的工作,实在不好意思。”朱槿荣连连作揖,那人横眉冷对,冷冷的从上到下把朱槿荣打量了一遍。
“探监?你探谁的监?这里没有爷的话,就不允许探监!”他这话一出口,朱槿荣明白了,又是一个索要钱财的。
朱槿荣将手中的碎银子舍了去,放在那人的手里,那人才舍得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不要紧,借着微弱的光线,他的目光最终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