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起身:“我先接个电话。”说着她边接听边往外走:“怎么了灵灵?”
电话那头何灵的声音有些闷闷的:“那个钟耘岐,一直都没联系我和梦梦,这都一周多了。我们也没跟人搞过什么合作,就觉得一直这么等也不是个事儿。你觉得,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才好?”
薛闵意已经走到餐厅门口,没好气:“钟耘岐不会跟你们合作的,那就是个骗子。”
何灵很吃惊:“啊?不会吧,他骗我们什么啊?”
薛闵意顿了顿:“谁知道呢。反正他不是好人,你们别等了,肯定没有合作。”
何灵显然不相信:“我不信,人家图什么啊,花好几万打赏我的直播,又花上万的价钱请我们一顿饭,他是找不到地方花钱了吗?”
薛闵意没好气:“还真有这可能。”
这话何灵不爱听,但也不想跟薛闵意争起来,闷闷挂了。
薛闵意心烦不已,这些男的,钟耘岐、叶朋,哪怕算上韩泽,没有一个不挑剔她、不找她麻烦。话说得蜿蜒曲折、事情干得云山雾罩、态度永远皮笑肉不笑……男人就是些事儿精!没一个好打交道的。
可是,自己花了这么大的时间和精力成本去投入狗仔这行,凭什么被他们喊停?再说,真拼一拼也未见得就是她落下乘。行吧,再接着周旋周旋,倒是看看,究竟谁绕得过谁……
回到餐桌这一路上,薛闵意的胜负欲再度满格。韩泽已经让人收餐,上了咖啡。
薛闵意坐下,对上韩泽的眼神,说了准备在嘴边的话:“韩总,别,我就叫您韩总。要是依着我自己的性格随便来,我不知道又会没轻没重犯了什么错。跟您说,我自己的意愿呢,还是想留在汇格,搞点联络、搞点公关活动。但我保证,那话怎么说的来着?哦,保证只高调做事,尽量低调做人。不得罪人、不争不抢、不急不躁。您看这样行不行?”
韩泽哈哈笑了:“你这个样子,闵意,你正经起来好像是在说反话。”
薛闵意白他一样,意思是你以为呢。
韩泽顿了顿,还是又笑起来:“倒也不用这么谨小慎微,就你最后那三点挺好,不得罪人、不争抢、不急躁,有这个前提,我还是希望你尽量做自己。”
薛闵意忍了忍气,无所谓地:“行吧,韩泽。”
看薛闵意这个不吝的态度,韩泽也在心中感叹,可怜少女现在哪里可怜了?可怜的明明是自己。都觉着他占了个大便宜,得了大好处,可得罪的那一大堆人怎么算?叶朋那家伙骂到脸面前来怎么算?现在拿薛闵意毫无办法,还得为着她留在汇格去收拾一大摊残局,又怎么算?
当然,他也没忽略出事以来,心中就一直存在着某种奇怪的满足感,那种去冒犯了什么的快乐,这快乐,是薛闵意的种种无形无状给他带来的。看着眼前气恼桀骜的闵意,想到之后她在汇格不知还会干些什么,他又升起些隐隐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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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钟穆一如既往安静地沉睡着。如果有人此刻仔细看去,会发现他的然眼皮忽然间轻微颤动了几下。随即,旁边的维生设备开始报警,多个指标读数开始急速下降,警报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
整层楼仿佛被唤醒,谭薇从套间隔壁推门进来,打开病房门呼救:“来人!来人啊!”值班的医生护士飞奔而来,瞬间围住病床,检查、抢救、说话、呼喝、叫喊、器械使用的各种响动、急速移动轮床……
被挤到门边的谭薇惊恐地捂着嘴,看着眼前一切,好几分钟后她才稍稍平息。谭薇抖抖索索地拿出电话,挨个通知那些该被通知的人。
钟耘岐到的时候,叶虹怡和詹律已经到了。
冯大夫急匆匆赶出来,跟他们说明病情:“刚才钟先生突发抽搐,导致呼吸暂停,我们已经及时处理了。所幸时间很短,应该不至于到大脑缺氧这个程度,不过我们也还在继续检查。你们知道,钟先生有继发性大脑水肿,如果再合并脑损伤,情况就非常危险了……”
几人专心的听着,走廊对面靠墙站的谭薇吓坏了,仍失魂落魄不已。一个护士小跑过来,递给她一粒药片和一小杯水,谭薇接过,将药片塞进嘴里,和着水一口咽下。
叶虹怡见状,过来询问:“怎么了?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谭薇连连摇头:“没事没事,谢谢夫人。就是惊吓,刚才很突然,有点应激性心跳过速,没有关系的,吃了药已经好了……”
叶虹怡点点头,不再搭理她,转而跟冯大夫商议着什么。詹律冲谭薇点点头,以示招呼,而钟耘岐则像是根本没看见她一样,仔细听着冯大夫的答疑。
紧接着,钟耘嵋和难得一见的钟耘崇这对双胞胎也赶来了。
钟耘嵋见叶虹怡在跟大夫说话,先问钟耘岐:“爸没事吧?”钟耘岐摇摇头:“现在应该还好。”
钟耘崇刚走近,叶虹怡就拉住他的胳膊,一脸心疼:“看看跑得这满头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