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诚川从衣服兜里拿出一张卡,卡面很普通,没有任何花纹,甚至连卡号都没有,他将这张卡放到沈敏的手中后慢慢笑了,不同于以往淡淡的笑,而是一种解脱般的笑容。
沈敏拿着卡眼中都是不解,这是什么情况?
她看过的那些言情小说里,不都是求婚或者是婚后才交卡的么?而且,她还没不满十八岁,是不是早了点?虽然她很想嫁给诚川哥哥,但沈敏可不想这么快的英年早婚……而且,怎么诚川哥哥的表情这么凝重?沈敏眼中的困惑急需余诚川解答。
余诚川伸出手揉了揉沈敏几天没洗有些出油的头发,然后将沈敏拉进怀中,沈敏听到诚川哥哥跳动的心跳声,许久许久,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她才等到他说:“以后,祝你顺心。”
说完这话,余诚川就松开沈敏,他决绝转身只留给沈敏一个背影。
以后,祝我顺心?
沈敏重复了一下余诚川说的话后,感觉不对,这不是表白,更像是告别,可是,他为什么要和自己告别?
沈敏追上去,一把拉住余诚川的袖口,她眼眶微红,眼中瞬间浸满了晶莹的泪水,仿佛只要余诚川再多说一句,那些泪水就会夺眶而出。
余诚川也看到了那些还未留下的泪珠,他今天依旧穿着一身西装,他熟练的从上袋拿出丝巾,熟练地替沈敏擦拭眼角滑落的泪水。
沈敏嘤嘤撒娇地说:“诚川哥哥,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余诚川轻抿唇角,双拳再身后微微发力,良久后,他轻笑两声,“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沈敏模糊的双眼再次留下眼泪,此刻看着余诚川的笑容,她却感觉不到温暖,只觉得很难受很难受,她试探地说:“我们……我们的关系。不是恋人么?”
余诚川垂下眼皮,似在看沈敏,又似再嘲笑她一般,沈敏眼中的光亮一点点消退,可她还是提起勇气,试图抱住余诚川,秋风微凉,吹起地上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沈敏从余诚川盛满凉意的双眼中感受到了排斥,她放下双手,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等着余诚川给他的审判。
余诚川将被沈敏弄皱的衣服抚平,他微抬着头看向远处,似是宣判般地说:“之前只是一时兴起,和你玩一玩,那个就当是安抚费了,从今以后,还是忘了我好。”
这样,你自由,我也开心。
余诚川没敢看沈敏失魂落魄般的模样,他迅速转身走出沈敏的视线,他默默地在心里说,就让我这样的人,离你远远地,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至于安抚费,希望你永远都没机会用。
余诚川匆匆离开龙城医大,他的脚步很快,仿佛有很重要的事需要处理。小石见老板独自出来就赶忙上前迎接,他现在对余诚川的态度比以往更加小心恭敬,甚至还带着些许讨好。小石替余诚川打开车门并轻轻关上,这时余诚川已经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了,他眼神坚定又内敛,看不出一丝与沈敏斩断联系的眷恋与不舍,他和小石说了个地址后,就开始闭目养神。
这还是小石做助理这么久第一次见到老板没有在坐车的时候看文件资料。
小石不敢打扰,专心的开着车,他不知道老板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要来龙城医大,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从今早起,他的老板,就不再是龙城统治一方黑白通吃的杨响的弟弟——杨肃,而是顶替响哥站在比响哥位置还要高的男人。
余诚川确实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他刚刚与沈敏的分别只是他要完成的其中一件小事罢了,在此之间,余诚川是这么认为的,只是此刻,他却发现,他好像一直能看到沈敏那双泪盈盈的双眼。她在默默地哭泣,她在乞求他不要离开。
然而,他不能不离开。
一天前,天都没亮时,一直靠着“特效药”维持生命的响哥再也撑不住,还是败在了病魔的面前。他的呼吸骤停,抢救医生抢救了许久,可早已是无力回天,余诚川搬到响哥的大房子时,就已经知道了响哥的病况。
也知道了响哥明明知道那些是会令人上瘾的毒药,仍要吸食、注射的原因。
响哥的病,没有任何有效药物能治疗,只能用他的那些“注射剂”吊着一口气。余诚川搬回大房时就知道,自己能见到响哥的日子是过一天就少一天。
他默许了响哥吸食毒品,因为,那是响哥的救命药啊,响哥自己一个人拿不起针管的时候,余诚川还会帮他操作,亲眼看着那些淡蓝色的,淡绿色的,微黄色的药剂一支一支注入响哥的体内,在那一刻,它们仿佛就是灵丹妙药,因为响哥注射后总会好受一些。他会稍微有些“精神”,也会睡的比之前要好一些。可这些东西,总有没用的那一天。昨晚,响哥没有任何血色的脸上稍稍泛着黑色,他的大限之日终于来临了,他的脸颊深陷,早已没剩什么血肉,凸出的双眼显得更加突兀,他拼命般的盯着余诚川,可终究找不到焦点,他只好伸出仿若白骨的手,用尽全力死死抓住余诚川的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