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姐姐那里存的银子。
实在没什么好发愁。
那,再想想旁的,要发愁,要伤心,要掉眼泪。她料定方闲庭悬心她受欺负,定会大老远赶来,总不能让人家来看笑脸不是。
想想……
这么放开心绪一想,就想起些陈年旧事。
其实她和方闲庭的洞房花烛夜,她并非全无神志。
神志她有,她只是动弹不得。
殷红的,泼血一般的,红帐红烛红绸红缎,入目满眼的红,眼睛睁得开,偏手指头动不了一根,身上——
身上好似撕裂的痛,压伏的男人力大无穷,声声唤她露儿。
仿佛也问过一两回,问露儿痛不痛,她舌头僵的、嗓子哑的,一个字说不出,男人似乎就当她没个痛楚,尽力排搧,扳折她的腿像是摆弄一株入秋的柳条。
她的唇无声开合:疼。
他没看见。
朦朦胧胧,泪珠挂上柳露桃的脸。
方闲庭大跨步进房,揽过面朝里睡着的柳露桃,甫一照面就看见她满眼的泪,一下心疼杀了,方闲庭一把按人进怀里:“我来晚了我来晚了。”
柳露桃张眼看他,咽泪不必装欢:“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