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鸢询问周典:“你们刚才有走过这条路吗?”
见他摇头,时鸢想起那棵红衫树上的抓痕,时间会掩盖很多东西,但有些痕迹是难以复原的。
而这条路通往的方向,确实是罗亦水所说的北面,于是他们顺着这条路往前走。
距离河流约六百米处,一间残破的木屋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屋子上不少木头已经生虫霉烂,木阶上长满了青苔,踩上去隐隐有种要断裂的感觉。时鸢走在前面,轻轻一推半掩的木门,不少木屑随之掉落下来,整个屋子里透露着一股腐烂破败的味道。
屋里只有一张积了厚厚灰尘的木桌,几把小木凳,以及角落的一个木匣子。
时鸢走过去,吹了吹上面的灰,拉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个录像机还有一个木盒子。
她并没有急着看木盒子,而是先拿出录像机。
陈洲有些惊讶,没想到这里会有这种东西,有些好奇:“这么久了,还能用吗?”
下一秒,时鸢就按下了播放键,录像机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卡断了几个画面,开始变得清晰起来,于是她将录像带放在桌上方便大家观看。
然而,他们将注意都集中在录像机上,没有人发现周圆圆偷偷拿出木匣子的纸条,而上面写着:露似珍珠。
“欢迎各位同学参加我校夏令营,我是你们的罗老师,请同学们牢记以下学生守则......”
这是罗老师?一样的开场白,一样的装扮,一样的背景,不一样的是录像机里的她笑容明媚,明显是真人。
然而,接下来镜头摇摇晃晃,竟对准她的胸口,随后又下移到臀部和大腿,录像机传来几位男生不怀好意的对话。
“罗老师的身材真*啊。”
“那可不是,校主任都能被她搞定,估计***更厉害。”
“真想试试啊......”
“怕什么?不都说她谁都......”
忽然,画面一黑,录像机里传来女人颤抖的劝阻声:“这样是违法的,会毁了你们的一生,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装什么呢?老师。”
“就是啊,别人可以,我们不行吗?”
随后便是女人的哭救,伴随着布料撕碎的声音。
过了几分钟,录像机被扶正的瞬间,时鸢发现门外有人,但来不及看清就转向□□的女人。
她的眼神麻木,死死地咬着嘴唇,鲜红的血渗透出来,逐渐汇成一滴,掉落在地上,就像一条濒死的鱼,被人放在桌上任人宰割。
里面还不断传来喘气声和男性的调笑声,最终画面定格在三个穿着校服的男生,拖着已经晕过去的女人往外走。
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们去的地方应该就是那条河。
录像机到此已经播放完,在场的人都沉默下来,同情视频里罗老师的遭遇。
“好了,这里只是游戏,”陈洲尝试安慰大家,“应该都是虚构的。”
可真的是虚构的吗?那些真实的反应,眼神中的绝望,一滴滴鲜血,如果没有真实案例,又如何构建得如此逼真?
时鸢不敢想,因为她知道,这些年她经常接到委托,了解到许多受害者的故事。
很多人因证据不足,只能眼睁睁看着伤害自己的人逍遥法外,而那些人毫无悔过之心,甚至还故意出现刺激她们。
其他人听了陈洲的话,心情稍微轻松了一些。
“木匣子呢?”周典慌张的声音响起,“你们谁拿了?”
大家纷纷摇头,空荡荡的木屋一眼就能尽收眼底,木匣子的确是消失不见了。
方知音眼睛带着一丝血色,说的话充满对时鸢的指责:“你刚才为什么不先看木匣子?都是因为你。”
此话一出,一些人看时鸢的眼神也带了一丝抱怨。
“要不是她,我们现在还不一定能找到这呢。”
听到罗亦水跟自己对着干,方知音瞪着她,怒道:“你是哪边的?别忘记自己的身份。”
罗亦水被方知音的眼神吓到,从未见过她这种凶狠的模样,不敢再开口。
时鸢并不在意其余人对自己的抱怨,她的视线一直落在角落的周圆圆身上。
感受到她的视线,周圆圆坦然地面对她,不信她能发现自己。
时鸢走到她面前,心平气和地陈述:“是你。”
周圆圆一脸无辜,委屈地回道:“明明是你的疏忽,怎么能冤枉我呢?”
方知音:“就是啊,你有证据吗?凭什么甩锅给别人?”
就连陈洲也不相信,这个周圆圆胆小内向,没道理做这种事,因此大家都觉得是时鸢故意冤枉她。
“我刚才都看到了,你还要狡辩?”
周圆圆的脸色终于变了,慌乱解释:“你胡说什么?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