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办法。
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奈落终于找到了可以牵制月牙的办法。
生死契约,一旦立下,他即可共享妖神延绵无尽的生命,达到真正的不死不灭。一如当年被诱惑的鬼蜘蛛一般,奈落的屈辱很快转化为对不死之身的贪念。
月牙和神格虽然在本质上是同一个人,但两人并不是脱离了对方就生存不下去,两人作为两股独立的力量共用一个身体,倘若奈落只和月牙签订契约,神格照样可以抹杀掉他,于神格而言,牺牲一副肉/体,本就不算什么。
要想真正成功,必须同时和两个人签。
他在白灵山上设下两个法阵,等待月牙自投罗网。而月牙一和他交锋,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找到那两个法阵后,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放走神格,是她故意的。
但是女帝灵魂的觉醒,是月牙没想到的。这确实是意外收获,可是她放跑了神格,女帝此行的唯一目的就是再见一次神格。
难搞。
“坐下。”月牙朝他招招手。
奈落走了过来,站得笔直,此刻,他用俯视的目光看她。
故意的是吧?
月牙感受到他在较劲儿,食指微抬,砰的一声——奈落竟直接跪在了她面前。月牙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与自己对视,“记住了,你——没有资格反抗我。”
*
纱织醒了。
天色早就暗了下来,黑漆漆的山洞里,纱织稍微挪动一下身体都能发出清脆的回声。她打了个响指,掌心就冒出一团明亮的蓝色火焰,火光在她面无表情的脸庞上跳跃,山洞里的寒意没有被驱散,纱织暂且还能借着一小团火来暖暖自己的身子。
沾了血的宝剑躺在角落,纱织朝着那里缓缓走去。
血液已经凝固成了暗红色,纱织闭上眼,一阵剑影闪过,宝剑变回了魔笛,但是血液还在。纱织捡回自己的武器,借着火光探路,来到了山洞外边。
雪停了,积雪也化了。
纱织不再顾忌这诡谲多变的天气,她来到河边,熄了火,魔笛浸泡在冰冷的河水里,纱织另一只手也浸入河水中,她使劲擦着上面的血,水大抵是太冰了,冰得她浑身哆嗦。
水面上荡开层层涟漪,纱织偏过头去,眼泪却还是掉了下来,她再望向水中时,水面上映着一个熟悉的倒影。
“杀生丸。”
“我在。”
确定这个倒影不是纱织的幻觉之后,她才敢转身,扑到杀生丸的怀里。
她崩溃地哭了起来,山林里回荡着她的哭声。杀生丸抱住了她,什么也没问。分开许久的两人,此刻紧紧相拥。
宫崎死了,被纱织亲手杀死的。她至今不敢相信这件事情,但魔笛上洗不干净的凝固血液告诉她这就是真的。她应该高兴才对,可是心脏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了,疼得慌。她的脸埋在杀生丸的怀里,杀生丸的白色华服被她的眼泪晕开了一片水渍,那些眼泪从纱织的眼睛里流出来,却砸在了杀生丸的心上,使得杀生丸也疼得慌。
纱织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一双手捧住了她的脸。
“杀生丸,你什么时候……唔。”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杀生丸的手,话还没说完,杀生丸就吻了下来。
他的动作很轻,纱织的注意力虽然全被吸引走了,身体却还在抽噎。杀生丸扣住了她的后脑勺,他们的唇瓣贴在一起,纱织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她的体温很低,莫名的低,贴在杀生丸的身上才能汲取到温暖。
杀生丸很温柔地吻她,似乎不像是索吻,更像是在安抚她的情绪,他用舌头勾勒着她的唇形,彼此交换着津液,纱织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微微仰起头回应他。但她的回应换来了杀生丸激烈的侵略,杀生丸重新生长出来的手臂发挥了作用,把纱织的两只手扣在了背后,纱织往后仰,却没有任何退路,杀生丸撬开她的贝齿,她能感受到他的舌头在她的口腔里扫荡、纠缠。
“等一下!”两片唇瓣分开时扯出的细丝在月光下闪着光,纱织喘着粗气,杀生丸的手搭在她的腰上,额间的弯月被黑夜浸染成墨色。
积攒的思念在这一刻爆发。
天地旋转,纱织再睁开眼时,她回到了山洞,腰间缠着毛茸茸——是杀生丸的披肩,此刻,她被杀生丸抵在墙上。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手臂是怎么回事?”纱织扶着他撑在两侧的胳膊,腿有些发软。
“我会告诉你,”杀生丸扯开她胸前的衣襟,“但不是现在。”
纱织仰头,唇间溢出低吟。他的吻落在耳垂、脖子、锁骨,纱织浑身像是烧了起来一般,烫得很,缠在腰间的披肩在收紧,纱织整个人都软了,她倚在杀生丸怀里,像一滩死水,任由他在自己的身上留下爱的痕迹。
她几乎要忘记上次见到杀生丸是什么时候了——两人分开的太久。
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