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3)

封云初不是不在意封家绣技落入他人之手,只是觉得和她的婚事比起来,这些都是身外之物。

还有另一层原因,她没有告诉以蝶。

封云初本是二十一世纪常州非遗乱针绣传人,自幼学习乱针绣,但她学习的刺绣手法与古绣有明显区别。

封家的古绣虽好,可与她学习的不同,就是接手绣坊,她也做不来,不如就舍弃古绣,认真做乱针绣的生意。

封云初正想着如何向以蝶说这事,那头袁家夫妇已经商量好回来了。

袁家人识相,知道自己想要的什么,商量之后就和封云初做了交换,拟了契书,盖了手印,还了户契,两边达成共识。

拿到这绣术技艺,袁家也就不再纠缠。

“袁庄头,那聘礼新娘服,就请你派几人随我去封家搬回去吧!”封云初将契书放好,转身拱手。

袁家夫妇点点头,派马车将封云初和以蝶送回去。

来时天上还下着些细雨,回去路上便停了,马车淌过一段泥水,慢慢往封家驶去。

回宅的时候胡辛琴正坐在院子里,看着摆了满院子里的聘礼,旁边嬷嬷手里抱着婴儿。

封云初取下头上的斗笠,回身瞪了胡辛琴一眼。

这继母的胆子也太大了点,她这还没出门,继母就已经把孩子抱出来养,这是确定好要将她卖出去,封家没人能管家。

“哟,姨娘,这是谁家孩子呀?怎么在我们院子里?”封云初不咸不淡蹦出一句酸溜溜的话。

胡辛琴没接话,旁边的嬷嬷开口揽话:“大小姐,这是我老婆子的孙子。”

封云初没有继续说,后面已有袁家的粗使进来。

“封小姐,我们这就搬走了。”粗使说。

封云初点点头,粗使们开始搬聘礼。

胡辛琴看不懂这是在做什么,焦急询问:“云丫头,这是做什么?你明日就要出门,这些聘礼就放在我院子里罢,我明日来收捡。”

粗使们没有停下手中的活。

“姨娘,我和袁家做了买卖,这桩婚事就算了,这些东西当然要还给他们。”封云初提高音量。

话一出,其他屋里做活的丫头嬷嬷停了下来,都在往这边瞧。

“什么?”胡辛琴急了,站起来,“什么买卖?”

封云初实话实说,胡辛琴瞬间像点了炮仗样,急得跳起来,“云丫头,封大小姐,你是在家生病病糊涂了吧,那是封家的心血啊,是我们立本的东西,你怎么给了别人。”

一见被倒打一耙,封云初蹙眉反问:“姨娘把我嫁出去,难道不是要我拿封家心血给袁家?”

“这……”胡辛琴立刻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都是同样的心思,谁也说不得谁。

若是绣技本子在胡辛琴那边,怕是早就将本子卖了,也轮不到封云初来实行。

袁家粗使还在搬东西,封云初转身问粗使头子,“你们检查聘礼单子了吗?没发现少了箱?”

粗使们将将停步,这才认真一一对单子,对完之后发现真的少了一箱。

他们原以为这是封家自己要还聘礼,肯定是原数照还,没曾想倒让人吞了一箱子。

袁家粗使不好叫封家人拿出来,正苦恼如何开口时,那头封大小姐说话了。

“你们进屋,把袁家聘礼搬出来。”封云初指了指院子里的封家下人。

下人们先是看看封云初,再看看胡辛琴,这一年来都是胡辛琴在管家,家里一应事务都是她做主,没有胡姨娘发话,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不敢动。

“你们谁敢?”胡辛琴怒吼。

下人们纷纷退后两步,谁也不敢上前。

封云初扯着嘴角笑了笑,这还是第一次让她碰见这么不要脸的。

她提起裙摆,慢慢走到抱着孩子的嬷嬷身边,从嬷嬷手里抱走孩子,手上缺劲儿,差点把孩子摔到。

“快去把箱子搬出来。”封云初压着嗓子喊。

封云初的声音不大,但安静站在院子里的人都能听到。

在封家做事的下人都会审时度势,一看现在胡辛琴局势弱,该听谁的一眼就能看出来。几个嬷嬷丫头接踵进屋把袁家聘礼搬出来。

袁家粗使们对好单子,把聘礼搬出封家。

封云初抱着孩子坐在屋里,一见院子里人都散去,胡辛琴才走进来找她。

“姨娘还不过来抱孩子吗?我病了这么久,哪抱得动,当心再摔了。”封云初语速平缓,声音平静与刚才纵横谋划的人判若两人。

胡辛琴吓了一跳,马上过来抱过孩子,盯着封云初的眼里充满恐怯,好久才蹦出一句,“你,你想干嘛?”

封云初不疾不徐从凳子上站起来,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院子,方才放在院子空地上的聘礼箱印子还在。

“姨娘,绣坊地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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