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高楼大厦绚烂的灯光透过玻璃上贴的UV纸照进来，林小英看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人群。
无数疑问在脑海中肆意浮现。
什么叫她的妈妈已经牺牲了？
为什么要用牺牲这个词？为了谁牺牲的？
那个尧婷婷到底是谁？她为什么要找林年？
尧婷婷跟自己的妈妈到底是什么关系？
……
林小英很想问林年，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直觉告诉她，林年什么都不会说。
就在这个时候，林年的手机响了起来。
林年接起来，对方说了些什么，她紧绷的表情放松了许多，淡淡地笑了一下，“嗯，放心，我这边没事。”
林小英的心轻轻咯噔了一下。
怎么没事呢？她的妈妈在今天离世了，难道林年不难过吗？
“好，我先带她回家，再去你那边。”
对方又说了什么，林年“嗯嗯嗯”地回应，最后挂了电话。
……
车子驶过闹市区开到一栋公寓旁，林小英跟着林年进了屋。
打开灯，印入眼帘的是宽敞明亮的客厅，原木家具和设计独特的装饰品，窗边几盆绿植，翠绿的叶子细腻而光滑。
林年说这是林小英很小的时候跟父母一起住的家，但是林小英对这里并没有印象。
走廊尽头有一间房间开着，她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
粉色的墙壁和窗帘，梳妆台上摆放着护肤品。床上铺着精美的花纹床单和柔软的抱枕。房间角落里有绒毛地毯和小巧的软垫。
一看就是给小女孩住的房间。
林小英打开衣橱，里面挂满了服饰，各种款式的连衣裙、衬衫和裤子色彩缤纷地井然有序地挂在衣架上……
为什么这里会有生活过的痕迹？
她的视线扫到了衣柜旁的书架上，这些照片里的人……是谁？
她盯着照片震惊无比，上面是个陌生女孩。
瘦瘦的脸蛋和身材，明亮的棕黑色眼睛，棕发扎成两个包子头，穿着浅绿色的唐装。
她的长相和林小英竟有八分相似，但是林小英从来没见过这个小女孩。
这身精致的唐装倒很熟悉，是林年在小学的入学仪式那天给她穿的，根据她的身材手工量身定做，领口和袖口采用精致的刺绣工艺，不是什么网店、实体店能随便买到的衣服。
林小英一排排相框看过去，照片上全是这个小女孩，每张上面的衣服都是林年曾给林小英做过的。
小到生日照、大到艺术照、爸妈和她的合照、甚至还有和唐晓翼的合照……
这小女孩到底是谁？
为什么林年做的衣服她也有？
七年了，林小英自己都没跟爸妈有过合照，这个小女孩为什么有这么多？
妈妈在信上不是说她是唯一的孩子吗？
林小英的大脑一片混乱。
林年走进房间，看到了书柜上的照片并没有惊讶。
“林年，这个人是谁？”林小英指着相框。
“你外婆收养的孤儿。”
“可我外婆前几年就过世了。”
林年的身子僵了下，眼神有些微的失神。
“她为什么穿我的衣服？住在我家？和我的爸妈一起生活？”
林小英的胸膛不受控制剧烈起伏，内心压抑的焦躁按耐不住地发泄了出来，
“她到底是谁！”
林年蹲下来将林小英搂入怀中，平静道：“消消气，我知道你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