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里不一(2 / 3)

,看样子,也不是这般蠢笨之人。

而长宁侯夫人是平冶出了名的爱做媒,想来这赏花宴便是为了替各家儿女相看。姚氏也定是知道这点,才将姚轩带去赴宴。

若是姚轩能得了哪家高门贵女的青睐,于他和姚氏而言便是锦上添花,往后在这定国公府中就更加肆无忌惮。

而姚氏的这番打算,对姚轩而言,其实是百利而无一害。

那姚轩为何要故作痴傻,让姚氏颜面扫地,断了自己的后路?

“这个姚轩,实在奇怪。”她指尖蜷在手心,骨节轻叩着桌面,思索着。

温仪点头附和:“可不是嘛。平日里口齿伶俐得很,何曾是个粗鄙无状的乡夫了?”

温仪虽也觉得奇怪,但她想得没有卞宁宁那么多,只看着姚轩跟姚氏作对,姚氏吃不下也睡不香,她就开心。

卞宁宁晓得温仪是小孩子心性,便也并未多说,只心里盘算着查探姚轩母家一事。

既然姚轩多年前被他母亲带回了遥州,在此处生活了多年,那只要有心查,就一定能查到些端倪。

“不早了,还是先歇着吧,明日还有要事要做。”

卞宁宁灭了桌上的烛火,和温仪躺在了一张榻上。

倒不是这府中没有别的屋子,只是温仪赖着不走,非要与她同睡。

上一次二人睡在一张榻上,还是年幼时。

温仪在卞宁宁耳边喋喋不休地念叨着这几日她见到的趣事,仿佛回到了当年在恭王府的时候。两个小姑娘彻夜不眠,说个不停,第二日顶着青灰的眼圈挨骂,却依旧乐此不疲。

卞宁宁觉得心安。

温仪说着说着,便渐渐困乏了,没了声音。过了会儿,便传来清清浅浅的呼吸声。

卞宁宁无声地笑了笑,也侧过身沉沉地睡了过去。

昨夜睡得晚,今日二人竟睡到了日上三竿。

窗外天光明媚,从雕花隔扇窗上投下点点光斑,不偏不倚地,映到了卞宁宁粉润的面颊之上。

她望向窗外,轻手轻脚地起身收拾,留温仪继续睡着。

她踱步到前厅,瞧见了卞亦枫。

“九皇叔。”

卞亦枫正赏玩着一件玉器,见她过来,便说道:“丫头,快来瞧瞧我新得的这个宝贝如何?”

卞宁宁走上前看了眼,是个通身都是墨色和田玉做的瑞兽。兽身鸟翅,栩栩如生。

“九皇叔的东西,自是极好的。”

卞亦枫对这句恭维十分受用,也看出卞宁宁今日心情格外舒畅。

他忍不住打趣道:“哎,还是沈寒山有本事。”

“九皇叔在胡说些什么。”卞宁宁嘴上反驳着,可眼眸下泛起的微红却出卖了她的心思。

“我就是夸夸咱们的沈少傅,胡说什么了?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卞亦枫故意将尾音拖得极长,好似当真是卞宁宁想岔了一般。

卞宁宁反应过来自己跳了卞亦枫挖的坑,便不再理他了,只坐了下来安安静静地用早饭。

卞亦枫挑眉轻笑,却又继续说道:“你前两日托我查的事,我可帮你查清楚了。”

“如何?”宁宁这才又看向卞亦枫,急忙问道。

“你说的那个姚轩,母亲名为方秋卉,乃西市一商贾家中的幺女。方秋卉多年前嫁给了姚轩的父亲,可大约五年前姚轩父亲却意外身亡,姚家本就不喜她这个商贾之女,便将她赶出了姚家。方秋卉便带着姚轩来投靠了白己的母家。”

卞亦枫将手下打探到的消息如实告知了卞宁宁却有些好奇为何她要查这姚轩。

“这姚轩如何惹到你了?只要你开口,九皇叔替你揍他。”

卜宁宁摇头,对姚轩此人一时有些捉摸不透。听卞亦枫所说,姚轩的身世也是可怜,可既如此,又为何不抓紧姚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呢?

“我是为了温仪。姚轩是姚氏族中之人,姚氏将其带回了国公府,趁着定国公病危,想要将定国公的权财尽数纳为己有。”

她淡淡地答道,眼神却是锐利如刀。

她只粗略地说了一番,卞亦枫却很快就领会了。

这些高门权贵之争,大多不过为了权钱二字。他自幼长在宫中,腌臜之事数不胜数,又怎会看不明白?

“温仪。”卞亦枫摸索着手里的瑞兽,呢喃着温仪的名字,若有所思。

卞宁宁随手舀着碗里的甜粥,说道:“揍姚轩倒是犯不上,只是还要劳烦九皇叔替我想个法子,约姚轩的母亲方秋卉,见上一面。”

倘若卞亦枫打探到的消息属实,那与姚轩最为亲近之人,定然是他的母亲。

既然她已到遥州,便没什么比同方秋卉见上一面更为直接简便的法子。

可往常对她也算有求必应的九皇叔,现今却是无奈摇头:“要单独约见方秋卉,怕是没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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