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母弃父(2 / 2)

个三皇子。若郝连荷也觊觎皇位,定然不会念与她的年少之谊。

但无论如何,此番圣上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惩治郝盛远,便定要将其罪名坐实,让他再无翻身之机,才能行至下一步,将这棵从根到叶都烂透了的腐树从朝国彻底拔除。

一番思绪惆怅,便已至深夜。

沈寒山离去,她便索性住进了主卧之中。躺在沈寒山往日睡着的床榻之上,帐中萦绕着淡淡的苏合松香,却让她今夜格外挂念沈寒山,翻来覆去一整夜,直至天光微亮时才浅浅入睡。

卞宁宁原以为此前她们收集的罪证定然是交予与沈寒山交好的太子一派,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今日早朝,众朝臣皆是早早便起了身,宫门还未开,就已在宫门外等候多时了。

这些朝臣各个消息灵通,昨夜平冶之中发生的两桩大事皆瞒不过他们的耳目。

“一夜之间太师和沈少傅纷纷下狱,太师与三年前白银被污一案牵连甚深,沈少傅也被其生父指控弑母弃父,当真是骇人听闻啊。”

“据说太师捐献的银子里混着三年前被污的那批银锭,那银锭特殊之处想必诸位也知,可做不了假。就是不知此事是有人栽赃陷害,还是当真是太师所为。”

“沈少傅平日里也是翩然君子,行止皆张弛有度,端方正直,哪里瞧得出来是连弑母之事都做得出来的虎狼之人。”

“哎,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二人从前关系甚密,如今看来这些事倒也不似空穴来风。更何况若是圣上手中没有确凿的证据,又怎会连夜命禁军拿人?”

一番激烈讨论声中,宫门大开,迎百官上朝。

众人纷涌入宫,脚步生风。郝盛远与沈寒山各自派属自是挂心,恨不得即刻冲进朝天殿为各自追随之人求情,毕竟覆巢之下无完卵,他们这些门下之人,只能仰仗上头人来生息。

叶辰安默默走在最后,耳边不停传来议论之声,心中亦是难安。

他抬首朝前望去,朝天殿一如既往立在那里,岿然不动,巍峨雄伟,那宁静模样仿佛这一切皆是幻象,今日也不过是同往常一样,是个平平无奇的早朝。

捏了捏袖中之物,叶辰安长舒一口气,挺直背脊,脑海中却是浮现出了一抹曼妙动人的身影。

天青色的衣裙衬着那张无暇面容更加柔美,不饰珠玉,便已是极色,无人能与之争辉。

笑意浮上他的唇,却又很快被掩了下来。

待众人抵达朝天殿,位列两端,圣上才在祥安的搀扶之下缓缓而来。

众人惊诧,不过一夜之间圣上竟已这般衰颓,看来昨夜之事皆为事实,否则还有何事能将一国天子烦扰至如此地步?

“行了,都平身吧。”圣上倚坐在龙椅之上,声音中满是疲累。

“今日早朝所议之事,想必各位心中都有数了。”

“昨夜禁军奉命捉拿郝盛远,并在其府中寻到了三年前本该被送往边关的万两白银。当年此事种种证据皆指向恭王,言恭王贪污银两却反被匈奴劫走,这批白银就此不翼而飞。可昨夜朕才知,这万两白银竟一直以来都在我朝国境内,平冶之中,天子脚下!三年前是朕不信手足,却听信了佞臣谗言,致此局面!”

“旁的,朕也就不再赘述,如今郝盛远被捕,朕也想听听诸位的意见,究竟该如何处置此人!”

殿中顿时一片哗然。那些早已知晓内情的装作不知晓,一副痛心疾首模样。而不知晓内情的便各个惊讶无比,激昂声讨。

可看戏之人终究不是唱戏的角,言三语四过后便归于宁静。

率先站出来的,自然是郝盛远的至亲之人,他的长子郝连世。

按说今日郝连世不该出现在此,郝盛远如何处决尚未定下,是否连坐也未可知,应当避嫌,可郝连世今日一早便不顾阻拦硬要进宫来。而圣上对此也并未明令禁止,宫中禁卫便也不好多加阻拦。

“圣上明鉴,我父亲定然是被人冤枉的!”

“当年恭王贪污一事证据确凿,其与匈奴之间的来往信件皆有圣上钦赐的恭王私印,圣上也亲眼瞧过,那私印绝非伪造!”

“我父亲这些年对朝国忠心耿耿、沥尽心血,众人皆看在眼里,三千青丝,皆为朝国而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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