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的药草珍方。
从书信的字里行间来看,他似乎放下了这段感情,只是柳枝没能走出来,固执地任由自己越陷越深,还一个劲将人往外推,即便内心再如何思念,也不肯写封信问候。
如今她可是提供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希望这俩人给点力,来个久别重逢真情涌动。
想到这里,她还来不及笑,意识便慢慢昏沉,于是不再继续想,直接放空脑袋,闷头睡了过去。
*
刑狱司停尸房
谢悲风和卫简刚进门,早已等候多时的仵作曹力迎了上来,“世子。”
谢悲风眉色清冷,“验的如何?”
曹力一边禀告,一边奉上填好的验尸单,“死者颅内口鼻皆有淤血,脏腑破裂,左右手腕骨折,右腿有一处刀伤,伤及筋骨,是旧伤,按照这些情况,基本可以断定是坠楼而亡,只是有一处很奇怪。
死者左右手腕全都骨折,若这是落地前死者下意识的自保意识造成的伤处,也就意味着死者是俯身坠地,可若俯身坠地,死者又曾尝试撑手,头颅不该受损如此严重,光看头颅一处,又像是仰身坠地,实在是奇怪。”
谢悲风盯着验尸单,剑眉轻蹙,“卫简,去问问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看贺计死时究竟是何姿势。”
卫简:“是。”
谢悲风正浏览着验尸单,忽然视线聚集在一处,眉目敛起,“死者齿间有细小血肉……”
曹力解释:“是,在死者的上齿下齿及口腔内发现了一些血肉,可死者口腔和身上并未有任何伤处。”
谢悲风眉目未展,染上了几分怀疑,又接着问道:“可还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死者右拳紧握,属下使用一切方法都没能打开。”
谢悲风走近尸体,垂眼打量着,又伸手试了试,拳头紧紧攥在了一起,无论使出多大力气,都难以掰开。
他觉得不对劲,思忖片刻,拔出腰间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将右手砍下,鲜血溅在衣料上,濡湿一片暗色痕迹,他恍若未闻,毫不在意,侧眸吩咐,“现在试试。”
曹力有些汗颜,“ …是。”
谢悲风拿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匕首,眼底映出一片墨色,令人捉摸不透,清俊的面上冷若寒霜,毫无温度。
他正盯着手帕上的血出神,卫直急匆匆跑了进来,“世子,京兆府尹带着人来了。”
谢悲风依旧淡定的摆弄着匕首,入鞘后,随手将帕子丢入火炉中,盯着火舌烈焰将其舔噬殆尽,才缓缓道:“慌什么,带路。”
刑狱司正厅,京兆府尹陆慎正穿着官袍,神情惴惴的擦着汗,周围站着三五个刑狱司的侍卫,个个脸色严肃,浑身带着杀意。
谢悲风还穿着那身沾了血的衣衫,眉目白净冷淡,阔肩窄腰,身形挺拔修长,背着手,姿态闲适的走了进来。
陆慎连忙起身迎了上来,“下官拜见世子。”
“陆大人不必多礼,”谢悲风淡漠的笑了笑,抬步走到主位上坐下,不紧不慢地道:
“刑狱司并非宴请宾客的茶馆酒肆,所以未曾上茶,陆大人若是难耐口渴,寒暄片刻离开也无妨。”
说完,卫直便捧着茶盏走到他身边,谢悲风拿起湿手帕擦了手,端起茶盏,旁若无人地喝了起来。
闻着扑面而来的茶香,陆慎干涩的咽了咽口水,勉强扯出笑容,语气卑微道:“世子,听闻贺计的尸体此时正在刑狱司?”
谢悲风瞥了他一眼,依旧自顾自品着茶,并未应答。
陆慎小心翼翼地擦了汗,干笑了许久,才壮着胆子继续道:
“…按规矩说,孤身的官员暴毙,身后事应当由京兆尹来办,下官瞧着刑狱司事务繁忙,不如还将尸体交还京兆尹?”
谢悲风慢慢搁下茶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京兆尹当真是空闲,不过操办丧事这区区小事,也能劳烦府尹大人特意上门,刑狱司即便再如何事务繁忙,此等小事也还是能办好的,就不劳陆大人操心了。
本世子还有要事要办,就先行离开了,陆大人若是真的闲来无事,可以在刑狱司多逛几圈。”
说完,谢悲风刚起身准备离开,堂外便传来一阵冷哼,“世子如此行事,未免过于强横傲慢。”
薛价沉着脸,慢慢走了进来,刚进门,就不客气的在主位旁坐下,就像是没瞧见谢悲风一般。
谢悲风并不恼怒,眉眼依旧淡淡的,“没想到薛尚书同陆大人一般闲暇无事,竟然一先一后来了刑狱司。”
薛价依然没个好脸色,阴阳怪气的讽刺,“若非老夫偶然路过刑狱司,都不知世子殿下如此专横,不知是否因为太子代为监国,才使世子行事目中无人,越发肆无忌惮!”
谢悲风轻笑,“薛尚书莫要抹黑本世子,本世子行事一如既往,况且,本世子感念贺计的战功,又主动为同僚分忧,一番赤诚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