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月的身影,对于两位老来得女的二人来说,这个打击用天塌了这个词来形容也不为过。
鱼樵子拿出一封信,思绪回到在地府的那一日,黄连月在画完画像之后,便对鱼樵子道。
“大人,我的家人若知道我已经离世,必定会忧伤过滤,还请大人替我将这封信转而交代给我的父亲,他定能明白。”
看着这封薄薄的信封,鱼樵子化作虚影,来到黄将领的书房,将信封轻轻放在砚台下,看着自己所做的事情,她有些无奈。
人这一生,本就是无可替代的人生。
幕后黑手毁了一个家庭的故事,倒不如说的具体点,是毁了此刻身在地府的黄连月这一世。
树下的慈有百看着鱼樵子再次出现,他不免有些好奇问道:“那封信上写了什么?”
鱼樵子摇头道:“我也不知。”
“当真?”
“嗯。”
看着二人的对话,鱼樵子总觉得这个场景怎么有种强烈似曾相识的感觉。
现如今,关于幕后黑手的线索就断在了此处,目前知道的微乎其乎。
“那是不是可以给我银两了?”
鱼樵子将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仔细打量着他,对方嘴角上扬,眼里透露出喜悦的眼神印在她的眼里。
她看着对方既然也是仙,自身也有着术法,且比自己和玉知归先在凉城,为何那附身魔所说的话却只是注意到了玉知归的灵鸟,而不是他。
她的眼神看的慈有百心里发毛,正当他准备开口问怎么了时,鱼樵子先一步开口问他:“你何时来这处的?”
慈有百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询问这个,有些疑惑,手摩挲着下巴回想道:“我在这里大概几日了吧。”
现如今都已经快一月末了,据附身魔所说他已经被束缚在凉城已经快有四个月了。
对方应察觉才是,为何反而的是这两日刚来凉城的他们。
“你为何要来凉城?”
“我百年前曾在这处结识一位好友,但故人已经离去,我来此地怀念故友。”慈有百讲到这里,伸手摸了摸眼角不存在的泪水。
看着他这副模样,鱼樵子也看出对方这句话说的是真是假。
“拿去吧。”
她将储物袋里最后的银两拿出递给慈有百,准备打道回地府。
“这么少?!”
“你们地府的人真是有钱啊。”
听着他的阴阳怪气,鱼樵子罕见的陷入了尴尬的状态,不是她抠,而是自己本来的银两就不多。
她现在有些想快些回地府。
一旁的慈有百将钱袋里的银两小心翼翼的塞在胸前夹层,随后看向鱼樵子道:“看你是打算回去了,既然如此,有缘再会。”
“嗯,再会。”
傍晚,凉城,黄家书房。
在外奔波劳累一天的黄将领回到家,来到书房想将关于今日收集到关于黄连月的信息整理一番。
刚走到桌旁,便看见了桌面上显眼的一封信。
他环顾了下四周,并没发现书房有什么异常,他谨慎的将信封拿起打开,在看到第一句话时,眼眶瞬间泛起了红润。
「父亲大人膝下:
见字如面,展信如晤,虽隔千里,思绪未断。
吾在外一切安好,愿父亲与母亲常安喜乐,与天地齐。
不孝儿阿嫣」
看着这个落笔昵称,这位在家中起着顶梁柱的男子,此刻挫败的跌倒在地,潸然落泪。
他回想着女儿儿时在自己跟前练字的一副画面。
“阿爹,我今日听嬷嬷与清文姐姐说刘五走丢啦,还被绑了起来!”
“阿爹,若是我与那刘五一样走丢之后被人绑了该如何?”
“有阿爹在,永远都不会发生的。”
“阿爹,我只是打个比方啦!”
…
“阿爹,我想到了,那我到时定会给阿爹写书信,若是阿爹因为我的走丢难过,我要让阿爹与娘亲永远都快乐。”
手里捏着的信纸与画面里孩童的话语重叠在自己脑内,他此刻终于愿意相信女儿已经遇害的事实。
可他清白一生,为人正直,为何却没有一个好的结果呢?
不是都说善有善报嘛!
老天,你为何要这样待我!
书房里,蜡烛的烛光照在男子的背影,照在男子脸上无声的泪水,照在那被被捏皱了的信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