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多远,果然见街角一个二层砖楼上写着“同仁药铺”四个大字。转过去,一个过街宽门楼出现在眼前,那门楼上可不正是写着“泾安街”三字。几棵高大的槐树后面红楼朱漆大门就在眼前。
想容跑过去摸着门前两座石狮爱不释手,石狮旁边还有一张鼓立在一个青漆雕花牌楼下面。再看那二层斗拱红楼,朱漆的大门足能并排过两辆大车。
“衙门就长这样啊!”想容一阵感叹。
元真走上前,也上下打量。
想容好奇问他:“怎么样,气派吗?你是不是也第一次见。”
“是呀,是够气派的,看来齐王确实是兵不血刃就攻陷了泾州城,你看这衙门府没有一点损伤的痕迹,街上百姓和士兵也是各安其事,各行各业一派百废待兴的情势,这齐王的军队果然军纪严明!“
想容对元真说的不感兴趣,只是对门口的那张大鼓很好奇。
元真见了就说:“这是登闻鼓,百姓喊冤用的。”
想容走过去想拿起登闻鼓旁边的鼓锤敲鼓,这时大门里,两个守卫的官兵盯了她很久了,她手还没摸到鼓锤那两人就走了出来:“干什么的,有冤申冤,无冤的离开,闲杂人等不要在衙门重地逗留。”
“没事参观参观不行吗?”想容陪笑问到。她怕不是把这里当成旅游景点了,看到衙门府一点敬畏害怕都没有。
那二人面露不悦:“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们闲看,快走,再不走棍棒伺候了。”
“我们找人不行吗?”想容不服气。
其中一个兵上下打量想容元真,确定他们不是熟人又不像城中权贵,更加严厉的说到:“找人?衙门重地岂是你们这样的布衣能攀扯的地方,再不走就抓进去问罪了!”
“你们真是狗……”想容想说狗眼看人低,想想她把话憋进肚子里去了。她和元真不过是人家一句闲话邀请来的,没有任何承诺,他们巴巴的来投靠,有什么资格在这生气。于是陪笑接着说到:“你们真是够尽职尽责的,我们不过路过看看,这就走,这就走!”说完拉着元真就走。
元真在后面苦笑,“你也别生气,他们做的也没错。”
“谁说我生气了,咱们找个饭馆吃饭去吧。”
“你想吃什么尽管说,一顿饭我们还是吃的起的。”
“我许久没有闻过饭馆的饭菜香味了,你现在无论给我吃什么我都觉得是山珍海味。”
“那好,一会你见着想吃的尽管点,我也跟着你打打牙祭。”
二人说着出了泾安街,又拐进刚才来的主街上。可一路走下去,家家店铺都在打扫休整,竟没有一家食铺开门营业。想容越走越失望,双脚就像灌了铅有些走不动了。可巧这时听见前面有招呼声:“哎军爷,快里面请里面坐,今日这泾安城,除了我家厨上有酒有肉有热饭,别的找不出二家了,军爷要是错过了福满园,怕是就要饿肚子了……”
想容往上看,果然挤在一众灰瓦重檐中间,一栋尖顶双檐的二层小楼上写着“福满楼”三个草体大字。
有一行五六个身穿铠甲的军人被门口的伙计让进大门。
想容一喜,回头叫元真:“元真快点,这里开业了,我们也进去吧。”
元真早就看见了那些军人,他有些担心,可看看四周,这家春满楼的确是唯一家开门迎客的食铺,只好跟着想容也往里走。
门口的小二一见热情招呼:“小娘子,郎君里面请。”
两人进屋左右看看,这是一栋二层木楼,在一楼靠右,有个木梯婉转而上,楼上是一间间木纹镂空隔断雅间,一楼大厅则摆着五六张桌子。时间还早,整个大厅除了想容元真并没有其他食客。
元真见那些军人上了二楼雅间,就拉着想容在一楼靠窗的桌子坐下。
小二过来点菜,“二位客官想吃些什么呀?”
“你们这里的招牌菜是什么。”想容问。
“听口音小娘子是外地人,泾州因临着泾水而得名,而那泾水里最有名的是泾河鱼,而我们这里的河鱼又最属福满楼的最有名,小娘子不防来一条红烧河鱼尝尝。”
“好,就来一条红烧河鱼。”
“好嘞。“店小二见想容痛快又说:“有鱼就不能少了肉,小娘子要不要再来一盘清炖羊肉,泾州的羊肉那可是全大盛都出名的,鲜而不膻肥而不腻,两位一定要尝尝,不然就不算来过泾州城啊!”
“好,再来一盘粉蒸羊肉。”想容头也不抬。
那小二也是个有眼力的,他看出来了,想容才是那拿主意的,于是对着想容又说:“既然有鱼有肉了,小娘子怎么也要来盘青菜解解腻,我们这里的蒜蓉白菜正好合适,甜香脆爽,保准让小娘子满意。”
“行,那就再来一个蒜蓉白菜。”
小二的脸上乐开了花,“那您看要不要再来碗鸡蛋豆花汤?我们家的鸡蛋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