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淡薄话语而消散干净。
裴徽有些狐疑的看向表现如此乖顺的裴兰,一时捉摸不透对方心思,又念想先前计划,并不想耽误事,随即变换虚伪面具出声:“小妹既然特意而来,二哥自然不能怠慢,来人奉茶。”
“你们走运,赶紧走吧,别玷污小妹的眼。”裴徽大手一挥,勉强算是放过奉平奉安两人。
“谢谢二少爷,谢谢小小姐!”奉忠在一旁磕头,而后赶紧上前解下外衣遮掩奉平奉安两人身躯。
奉平奉安两人不愿承奉忠的搀扶,身段佝偻的裹着外衣狼狈离开院落。
待裴兰确定他两离开,连忙向艾芹使眼色。
艾芹会意,随即悄悄离了身侧出院落。
至于裴兰,当然是得留下对付假面虎裴徽。
“二哥近来生病还未恢复,并不方便给小妹展示,不过招揽的武士们,个个都身手不凡,舞枪弄棒不在话下,小妹想看看吗?”裴徽傲气的说着。
“好吧。”裴兰太清楚裴徽是什么底细,暗想他这身段别说练武,恐怕走几步都难。
于是众武士们提刀演练,目光无一例外的热切落在那一身绯红夏裳模样清丽脱俗的裴府小千金。
裴兰自然也感受道这些人的异样目光,暗自吐槽真是令人恶心。
这感觉简直比被苍蝇蚊子盯上还要讨厌!
所以裴兰心里捉摸着,待会草草应付几句,便赶紧寻理由离院,好去看看奉平奉安两人的伤势。
“小妹上回拒绝出府赴宴,最近可方便?”裴徽并非好心人,心里也没闲着,决定必须得找个机会把裴兰给骗出府才是。
裴兰心间警铃大响,目光却很是平静的看向执着让自己出府的裴徽。
这人八成是挖了什么大坑,所以三番两次的想让自己跳进去。
本来因为裴徽对奉平奉安的折磨,裴兰就心里火气高涨,索性将计就计的配合道:“可以啊,二哥和二嫂都这么想带小妹出去玩,想来一定很有意思吧?”
“当然,宴会上都是山珍海味应有尽有,杂耍戏曲都是最有名的班子。”裴徽言语里无不尽夸赞之词。
“既然这样,那确实要去看看热闹才是,不知大概什么时候?”裴兰表现的宛若一只柔顺的羔羊,白净面容尽显人畜无害。
“三日后的清早,到时让你二嫂带小妹一块出府赴宴。”
“好,那就不见不散咯。”
裴兰口头爽快应下,心里却已经决定这回一定要让裴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吞!
不多时,裴兰从这方院落出来,匆忙赶去看奉平奉安。
家卫的住处在外院的偏僻厢房,地方自然算不得宽敞。
婢女艾芹在外迎向赶来的小小姐,摇头道:“小小姐,您还是先别进去吧,这里面正闹着呢。”
话语落,屋内便传来几声怒骂。
“你们两平日里仗着练过三脚猫功夫,就连主仆规矩都忘了,真是糊涂!”奉忠忍不住训斥。
“那群武士巴结二少爷混进裴府吃喝,他们跟咱们算哪门子主仆规矩?”奉平不服道。
奉忠气恼沉声应:“就凭他们是二少爷挑的武士,将来是要当部将,打仗争功名,而你只是个奴籍家卫,当奴才就该学会忍气吞声,难道真要赔了命才甘心?”
“是,我就算赔命也不要像你这样窝囊的活一辈子!”奉平面红耳赤的争执不停。
“混账东西!”茶盏破碎声刺耳的响起。
眼见情况不妙,奉安披着外衣,面色苍白安抚道:“爹,那群人动手在先,我们要是不还手,早就被打死了。”
“我窝囊那是因为你不收敛,早知如此,今日你被打死都是活该!”奉忠气的面色发青不予理会奉安的话,坐在一旁怒骂。
屋内一时火yao味十足,裴兰故意在外跺了跺脚,而后咳嗽清嗓提醒屋内的人,方才迈步进入内里。
“小小姐您怎么来了?”奉忠收敛面上阴沉起身招呼道。
裴兰看了看这位跟自己低头说话的中年男子,心间亦不是滋味。
主仆关系,无疑是最打击人尊严的存在。
偏生裴兰一时半会没有办法去纠正这位中年大叔,只得应:“我来看看他们的伤,药可曾擦了?”
“刚才让两小子都擦了药,小小姐有心了。”奉忠恭敬的答谢道。
“不客气,我想跟他们聊聊。”
“好,您慢慢聊,我先去熬药。”
奉忠很是知趣的退出内里,婢女艾芹随之退在门外守候。
裴兰目光看向奉平奉安两人,试图活跃气氛的出声:“你两真厉害,二十来个武士持刀都打不过你们,这下可算是在裴府闹出名了!”
可话语落下,奉安面色暗暗,沉闷不语,而向来话多的奉平,更是掀着薄被盖住脑袋,一幅死气沉沉模样。